闭好房门,傅家主忙低声相询,“世侄可看出有异?”
轩辕平微微蹙眉,“尚不得确认,然平已有所疑方擅自做主为其代书。”
“这个老夫明了,仅是不解,若她当真不识字、不通笔墨,如何传送消息?难不成仅凭会面不成?”
“小侄自是不明的,却是不急,想来仅需几日便可令其显露马脚,却是,她这般出入后院可会有碍?”
尚不及傅家主回应,便是闻得敲门声起,继而传来穆隐笑声,“平弟可允为兄一探?”
待轩辕平开门将其让进,穆隐便是一笑,“傅世伯、平贤弟,呵呵,有我穆隐于此料得无碍。”
傅家主却并不安心,“隐世侄自是可闻得她步履、言语,却是若她有功夫在身又该如何?咱们三人皆是不通的。”
“哈哈哈,世伯忧心了,勿要忘却了,季家主便是比邻您这院子,梁青与莫良亦是绝不会远于莫鸣身侧,料得自是无碍。”又是坏笑道,“即便世伯存疑她或恐以人为质,难不成世伯不可令得咱们皆是携了药粉防身之用?”
傅家主闻言即刻大笑,“隐世侄你啊,难怪穆世兄常常责骂与你,便是这般,哎。”
轩辕平不解,“世伯,有何不可?”
傅家主摇头,“非是,仅是于姑娘宅中,我自是不觉需得防身药粉,便是从未有过此念,故而,呵呵,疏忽了。”
穆隐又是摇了摇手中折扇,“嘿嘿,实则小侄前来便是为得自世伯处觅些此类药粉的,不为旁的,便是以防万一,若是有朝一日我独自一人或是众人皆顾不及,亦是可保全一时嘛。”
“呵呵,隐兄原来乃是如此思量的,”轩辕平亦是觉出无奈,“现在咱们自是不得与姑娘分开,如何需得这般,且是,”想到一处便失笑不语。
“嗯,老夫亦是怕你为得捉弄旁人所用。”傅家主顿时明了轩辕平未尽之语。
“咳咳,”穆隐强加掩饰,“如此看来平弟这心智亦是不差啊,不过区区数日便是如此甚得我意,嗯,孺子可教也。”
瞧着他这不以为意之态,傅家主与轩辕平皆是哭笑不得,竟是不知穆隐如此厚颜,竟丝毫不觉自身如此顽劣有何不妥之处。
穆隐却是煞有介事般郑重而语,“非是小侄玩闹,世伯需是多备些的好,若是当真有一日……此宅中各参事世家及其余众家眷还是人手一份的好,以免令得莫鸣及护卫世家分心抗敌。”
“若非大战之时,怎会如你所说出现那般情境,世侄此种心力不若多多思量些主意替姑娘分忧吧。”
“怎会无那般情境,若是咱们皆需离了此宅往之何处,护卫自是必得万全的,孰怪莫鸣现下余毒未尽、不得施展功法呢。届时四方护卫世家自是需得以她为重,然我等不通武功之流岂非皆是……”
“隐兄,”轩辕平似是自他言语间得了何种启迪,忙止下他絮絮念念之语,“你方才说,离了此宅往之旁处?”
穆隐并无疑,“是啊,终是这里恐不得长久,迟早定是会舍弃的,届时自是……嘶,”穆隐亦是隐隐觉得不对。
轩辕平与之相视少顷,二人便是会心一笑,“有了!”
傅家主望着他二人却是倍显迷茫,“你们这是?”
“世伯,若是咱们先行一步引蛇出洞可好?”
梁青与小谨一同静坐于正堂内,因得二人互不熟识且又是唯恐言语之声搅扰了我安枕,便是各自为政了——小谨寻了一卷书简独自看着,梁青则是打坐凝神调息,实则心内不断思量如何应对眼下之状。
我虽是卧于榻上补眠,却怎会睡得着,昨夜与轩辕平所论之事及今晨众人相议之策皆是需得尽快解了的,反之若是待姬伯先发制人岂非被动?又是现下那蕊统领尚未知所踪,却是楼兰兵卒已入了汉京之内,难保为得险中求胜姬伯不会伺机而动,一旦我有何差池,世间再难有可与之相抗之人,再辅之他经营这数十载以及尚不知之众的其狐朋狗党、附近邻邦,即便大汉强劲亦是少不得生灵涂炭、战火纷飞的。
然,如何解了眼下之困呢?既是可暂且断了他寻我、确认我这身世之事,又是可令其不得我等所谋,以图掣肘他一时陡然发难之危,并是于我等得了喘息全谋时日。哎,一时便是思绪纷乱不得所解。
“如何可赢得些许时日呢?”我叹息一声便继而苦苦思来,“若是我尚于大漠小院不曾认得众世家或恐可安一时,”心内畅然,忆起小院种种静谧闲淡岁月,叹息若是不曾外出市集又是难耐心痒购得了血雨腥风,恐如今尚且混沌度日呢,又是反笑自身竟是这般躲避现实。
“呵呵,还是穆老家主之语极有理,皆是天定啊,非是人力可改。”我自嘲竟是这般思量,无奈微微摇头。
猛然,一个念头似是灵光乍现般涌现而出,“嘶,是啊,若是我仍旧默默无闻呢?”
即刻起身一唤,“何人于楼下?”必知他等自是不会任由我一人的,虽是方才并未启用耳力,却断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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