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家主与傅家主皆是神色更凝重了几分,望向我亦是欲言又止之情。
“呵呵,平兄无需如此,想来季家主仅是不得膝下有女罢了,若是得了恐亦是如此娇惯呢。”我出声圆场。“顾氏老夫人待孙辈皆是如此疼惜,必是为轩辕老家主分忧不少后宅之事,恐是尚有其所知仅是平兄未知罢了。”我尚有疑,便转了重心。
“嗯,确是的,虽是族中皆知祖母为祖父继室,然因得其宽厚慈爱,待众位叔伯皆如己出,故而深得家中晚辈敬重。”微微滞了片刻,“即便如此,却是平确定祖父不得将秘事尽告。”
“哦?平兄因何如此肯定?”
“祖父曾严令平所习不得相告除去先父外任何人等,便是平一直当作生母的姜氏、疼爱平尤甚的祖母亦是的,那玄铁令之事便可见一斑,故而平深信祖父必是不至那般。”
我心下一喜,这轩辕平可得轩辕老家主所托,确非是个蠢笨的,于此事竟是如此通透。
“哦。既是平兄再无旁的可尽告莫鸣,那便言归正传,烦请平兄再卜一卦吧。”
轩辕平颔首,自怀中取出那龟壳与铜钱,“不知姑娘此卦欲要占卜何事?”
我面色一正,肃声道,“满家。”
“满家?”我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转而便是明了。
轩辕平执着龟壳的手并未止下,仅是继而道,“姑娘欲占那满家何事?”
“便是满家现下可是已叛逆归顺了魔灵一党。”
轩辕平再不复言,静心凝气,所有精神皆是归聚于那占卜之上,其余众人亦是皆紧紧盯着他一举一动,唯恐有何错漏之处。
满屋之中霎时便是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少顷,随着那三枚铜钱跃出龟壳跳落至了案几之上,众人的目光更是一瞬不瞬紧紧盯住,那铜钱仅是跳蹦了数下便止了下来,便是众人的眸光齐聚轩辕平脸上。
只见他一双俊眉凝集成结,右手将那三枚铜钱微微触了触,左手便是抵于下额之上,思忖了近一炷香方抬眸。
“姑娘,这一卦较之方才那一次更是诡谲。”
“乃是何意?”徐进急急出声。
轩辕平再次垂下眼眸,又细细看了看卦象,复抬首扫了各位家主一眼,迟缓开口道,“依这卦象所示,满家从不曾叛逆,因得从未曾归属哪方,且是,”
“如何?”我亦是不解了。
“且是,”轩辕平极为艰难出声,“满家自始便是与魔灵更加亲近的。”
“怎会!”几位家主皆是惊骇不已!满室皆是陷入死寂一般。
穆老家主最先回神,望向我已是忐忑之情,“主上,”竟是连着称谓皆是改了,“还请主上必要信任我等世家!我等具是世代传承这秘事必不会有误,仅是这满家之事恐是有异。”
季家主亦是续言道,“是啊主上,轩辕家主恐是年纪尚浅不得辨术精髓,故而此卦必是有误。”
“主上恕罪,”轩辕平已是单膝跪地,“平之所能定是较之祖父相去甚巨方出了如此大错。”
傅家主及徐家主虽是并未开口,却亦是满面不可置信之态。
我强压下心内早已掀起的惊涛骇浪,清浅一笑,俯身向前,双手将轩辕平搀扶起身,又是朝向其余人等开口道,“此事恐是尚有内情。”微一顿,“平兄,若是我可以内力催动这辨能,不知可否亦能卜卦?”
轩辕平忙摇头,“不可。这卜术虽是辨能之一,然仅可为我轩辕家家主之人于在任之时一生仅得两次尔,非是旁人不可为,却是必不得准。”稍稍平复了心绪,又道,“平必会好生研习,待有所精进后再为主上占卜,可否?”那小心翼翼之状甚显敬畏之情,且是面色微微惨白,具是显露其心内不宁。
“方才平兄有言,若是超出两卦必遭天谴,莫鸣便问一声,其果为何?”
轩辕平面色霎时僵住,不仅是那脸色又白了几分,便是鬓角额间已有冷汗溢出,迟疑须臾道,“占卜之时将会风云变色、雷电交加,一旦出口卦象……”沉了沉语调,“顿时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嘶。”众人更是错愣。
“轩辕家主如何得知此事?可是家中……”龙泉忍不住询出了声。
众人皆是望了他一眼,随之便聚眸光于轩辕平之身。
轩辕平双拳捏紧,抿了抿唇角,出口之声已是悲凉又哽咽了,“平曾偷偷见得祖父拜祭祖先之时将一个藏于怀中的牌位取出反复擦拭方奉于祭台之上,待拜祭之后又复将那牌位隐于怀中带离祠堂。因得心生疑窦,便是暗中尾随祖父返回房中,又亲见祖父将那牌位藏于案几下处地砖之内。当时平不过龆龀,正是顽劣之时,故而祖父便是发现了我仅当胡闹,然仍是正告我不得将此事告与旁人,直至平弱冠,祖父方将此牌位之主身世相告,竟是曾祖父之长兄,亦是因得高祖一卦生疑而罔顾禁忌冒险行此举,方使得不仅不得善终,且是身后亦不得入宗庙得后世子孙奉香火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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