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我的手陡然垂落。
“曾氏!曾氏!”我再唤也是枉然,她已饮恨,却当真死不瞑目。
我抬手在其双眸上轻轻抚下,“你之子我必不会枉杀,便是留其于龙府做个世家公子吧。”算是了了她之心愿,却是其语未尽,然已是明显指向了楼兰。然此时因得我心下急迫自其口中探之我所欲知之事,便忽略了她那口中的“战”,乃是战神之意,其已是知晓了我身世,而非随口提及,亦是因此疏漏了泄密之径。
静默了片刻,傅家主便已转回。
“姑娘,汤剂已在熬煮。这里,便交由老夫吧。”
我微微点头,“可需得帮手?”
傅家主微微摇头,“这毒很是霸道,需得……将尸身以药石包裹方可焚毁,且是再以草药收敛终可将其灰骨下葬。”
“嗯,此毒可与魔灵有关?”
“并无,乃是异族之秘药,非中土所有。”
“哦?”我蹙眉,“如此说来便是有旁的识得毒物之人?”
傅家主收了一些曾氏黑血,“姑娘安心,老夫尚且可为。只是这施毒之人所能非凡,姑娘该是有所防备。需知这毒该是由血液侵入,不过两三刻钟便会致死,故而施毒之人必是已在京中,就伤势看,亦是该通晓武功之人。”
我微微思量片刻,“可会造成瘟疫?”想来若是这毒可传染,便是莫良带了曾氏回转这一路必是散了不少。
“姑娘勿需过虑,需得同处一室同息方可传。却是为得稳妥起见,老夫便是备下解药,劳烦莫良沿途回去散上一散必是无碍。”
“如此甚好,有劳傅家主。”
待众人皆是服下药汤,我方出了那客院。
“鸣儿,可有碍?”龙泉焦急地于院门外徘徊,闻得门声便跨步近前。
“无碍,相公安心便是。”微微侧身,“二哥,你且先带着傅家主的药回转沿途散了吧,却必是当心。”
“妹妹放心。”莫良接过小义呈上的一大布包药粉转身而去。
“穆隐兄呢?”
“尚未回转,却是方才舅父遣了人来,称是莫良所盯之处现了灭门之难,宅中数十人无一存活,皆是刀伤且中毒而故的。”见我欲要开口,忙阻下,“安心便是,我已是将清毒草药令其带回,幸得乃是舅父所辖兵卒,此事必不会宣扬开来,仅会以仇家寻仇定案。”
“好,便是待穆隐兄归来方可知其详。”
转日一早,果真街市中便是传起那宅子灭门之事,因得除去一宅并未殃及无辜,且是那宅院本就是一户从不与邻舍往来人家,故而未及一日便已被将至的新春喜闹气氛盖了过去。
然此事却是使得我这里掀起轩然大波。
穆、傅、徐三家之主及龙泉、莫达、莫良、穆隐、穆湛皆是齐聚我所居院落的东厢正堂之中。
“幸得隐世兄此能异于常人,若非如此恐是错失了。”徐家主与穆隐年纪相仿,虽是一家之主却是并未以长者自居。
穆隐颔首,“确是凑巧了,若非天寒我惫懒不愿往回一遭,恐是必将错过了。”言至此出便悻悻然,“莫鸣,那曾氏便是如此死了?可有何只言片语留下?”
我巡视一周,坚定出声道,“有,她所指便是魔灵于楼兰。”既是我等皆知那曾氏为魔灵麾下,她口中主上必是魔灵无他,而其临终之语“主上楼兰国”该是指魔灵于楼兰国内,仅是尚未及言尽为其国师,便是姬伯罢了。
穆老家主长叹一声,“天意啊。若非隐儿惫懒一时必将令得曾氏枉死了。姑娘,此乃天意。而你已是有所疑那姬伯身份,如此便可确定了。”
“是啊,”傅家主亦是赞同,“那姑娘所中之毒以及那儡纵便是可解释通了。”
龙泉亦是深以为意,“如此便是他使得合纵连横之术聚集大汉周遭诸国、又是四下探寻各大世家以及遣人暗中搜寻玉峰门剑诀等事皆可释然了。仅是,鸣儿,你可曾有疑?他如今已是花甲已过,为何不早早为之?便是十数载前你且尚未于世啊。”
“可会是这数十载皆是有所筹备?”莫良出声道。
穆湛微微摇头,抬眸看向穆隐,而后转向穆老家主,却并未开口。
穆隐自是见得堂兄之举,恍然似是顿悟,“哦,莫不是因得我?”扫了一圈在坐众人,继而道,“各世家独以我穆家以及季家双出异能之人方得战神复世,故而若非我年轻成名又是遍访江湖留下‘逖闻先生’之名,恐是魔灵自不会如此?唉,怪我年少妄为了!”
“岂是你,该是老夫才是!”穆老家主亦是领会其意,立时便顿足捶胸,看向我之情具是愧色。
众人闻言皆是转向于我。
我含笑摇头,“穆老家主,穆隐兄,无须如此。若当真因得如此,那便是好事。”稳住他穆家愧疚之情,我方继而道,“若是无有‘逖闻先生’,怎会引得魔灵如此大张旗鼓遍访各大世家?且,若是他悄然行事,届时我等岂非被杀个措手不及?故而,一切皆是天意!天命不可违。方使我偶得血雨腥风、一腔热血现身玉门关、引来楼兰之行、而后便是来京途中巧遇穆隐兄、后才得了众位前来相寻相聚啊。”回思起来确是如此的,我本是于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