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亡故,那老者似是得道之人,送魏公子还家的便是他,那整年医治的也是,那日便雇人推了车将已故的魏公子带出家门,说是于异地掩埋,否则便会引得家宅不幸。自此便再无消息。”
哼,我暗自思量,“若是亡故岂会远离故土,其家已无后,即便不幸又能如何?”却面色显露悲凉之色,“实实可叹,这双亲年迈怎可白发相送啊,哎。”
“是啊,故而姑娘所揣测定是不会,否则如此经年岂会任其艰难而不回。”
“也是。那道长却是他家恩人啊。”我似无意感叹。
掌柜也是唉声叹气,“魏家确是称老者为恩公。”
“那魏公子该是年纪轻轻,真是可叹。”我继续探寻。
“是啊,那魏公子年不过双旬方过便,哎。”
正是对的上!那兰鲜如今不过而立前后,方才柳如杨言说为七年,算来相差无几,恰是双旬年岁。
“不知姑娘可是要寻的是这位魏公子?”掌柜见我垂头不语,便出声询问。
“哦,似是错了,我要寻的人不过方及弱冠。”
“哦,那便不是了,算来自那魏公子亡故也该有七八载了。”
“多谢掌柜。这金子您收好,待我下次再来相告尺寸及数额。”
出了铁铺,我踱步至魏家门前,细看了左右,便抬手叫门。
一位面色沧桑的老者开启门户,疑惑地望着我,“不知姑娘有何事?”
“老伯,请问这可是姬伯所在?”
“姬伯?并非,小老儿姓魏。”
我故作疑惑,便向着左右数了数,“告知我的便是这里啊,岂会有错?那么您可识得一位道骨仙风的白发老者?”
“道骨仙风白发老者?”正在魏伯迟疑之际,我身后便走来一位素衣妇人。
“爹爹,这位姑娘是?”
“珠儿,你回来了。这位姑娘寻一位白发老者。”
我转头浅浅一笑,“正是,我受人之托前来寻姬伯。”
“莫不是师傅?”那妇人有些微微颤抖,“可是相,不知姑娘可知这姬伯身旁可有而立男子?”
魏伯闻她之言方反应过来,“珠儿,休得胡言乱语!”
我亦了然,却并不想暴露身份,“并未,仅是一位老妪托我访寻姬伯。”
“姑娘,想来你定是寻错了,这里并未有你所言之人。”珠儿顿显失落之象。
“那便叨扰了,告辞。”我转身便离开,并未做停留,却留心身后之音。
直至我走出深巷,方听得魏伯关门之声,我极速转身跃回,悄无声息地跃上墙头,扒开瓦片窃观屋内,仗着天色已暗隐身偷听。
“爹爹,”珠儿低声啜泣,“儿媳知错了,只是过于思念相公。”
“哎,爹明白自是苦了你。只是恩公说了,只有楼兰国有秘药方可彻底救治源儿,若是被官府得知,岂非将咱们当成细作?且源儿也定是受累啊。”
“我苦命的儿啊!”老夫人也低声哀嚎,“也不知何时方可与源儿重聚。”
魏伯深叹一口气,“哎,前日恩公说已将源儿治愈,且已荐与楼兰国主并深得其赏识,现已认为官吏。想我魏家尚未出过此等光宗耀祖之后辈,该是庆贺才是。待源儿根基再稳几年,便会接咱们前往团聚。姑且再忍忍吧。”
其后便是些无意言辞,我便闪身离去。回至酒家,边独自慢食边仔细思量:为何姬伯要隐瞒自己身份?魏家竟不得知?为何又言说将魏清源带至楼兰?这大都尉可正是魏清源?还是我误会了另有他人?却久思不得解,便离了庄集返回玉门关。
“顾公子?你这是?”我方进城,便被同时归来的闻止静与李世贤撞了个正着。
“是啊,我二人方回来便再遇公子。”李世贤亦笑道。
我此时已换回男装,便拱了拱手,“正是呢,不知二位自何处而回,竟是与小弟如此之巧遇。”若不是确信李世贤与闻止静非是同党,我定要疑虑他受了上官清流之命跟踪于我了。
李世贤并未有所隐瞒,“受了将军之命前去寻访一处人家,却无功而返。”
“是啊,正要回往将军府回禀。不知顾公子这是去了何处?”闻止静甚是奇怪我竟是自外而归。
我诡异一笑,却并未作答,而是骑着驼驼潇洒而去,留得闻止静紧锁双眉。
待返回将军府,我便去寻龙泉,欲要问得有关楼兰国近况,毕竟小院中藏卷并不多,我所记忆中不过是一甚小之城独自称国,夹于匈奴于大汉之间苟延残喘罢了。却被告知他已奉命去周围集镇清剿残敌细作了。我暗自气恼,早知如此便该邀他同去庄集。
闻止静与李世贤返回后,先去见了老将军,将此去等候数日却并未见得大都尉师傅之事禀告清楚。
“如此说来那山中却有人居住?”老将军闻后稍加思索。
“是,然方圆数十里均是杳无人烟、人迹罕至。”李世贤据实相告。
“你二人可留下痕迹?”
“并未,”闻止静坦言,“我与李将军且行且拭,确认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方安心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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