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波家?”杨登欢起身顺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曹有光一愣。
“我既然又是杨晓波邻居,又是他好朋友,不得到他家看一看,要不然这厮一问,我不就露馅了。”杨登欢穿了大衣,戴了帽子,围上厚厚的围巾,蹬上皮靴,站在门口准备出门。
“至于吗,裹得跟个狗熊是的。”曹有光从杨登欢身边挤过去,揶揄地说道。
“这是北平!而且还是冬天!关键还是晚上!北平冬天晚上,出去耍单,你这是作死!”杨登欢鄙夷地看了一眼仅仅是一袭风衣的曹有光,幸灾乐祸地说道。
两个人相跟着下楼,出了楼洞,曹有光径直走向路边一辆黑色轿车,开门冲着杨登欢说道:“上车。”说完也不等他,率先钻进驾驶室,搓着手略微哆嗦着说道:“真尼玛冷,北平冬天真不是闹着玩的!”
杨登欢拉开副驾驶车门,正要上车,却迎来曹有光一個白眼,紧接着听曹有光说道:“坐后面去!”
咣!
杨登欢重重关上车门,拉开后门坐了上去,不服气地说道:“长官坐车,就应该坐后面。”
曹有光一笑不说话,启动汽车,一阵机器轰鸣,两盏大灯灯光直射,汽车缓缓开了出去。
天黑路滑,汽车开得很慢,从鲜鱼口出来,拐向前门大街朝着护国寺方向开过去。
杨登欢好奇的看着这个时代的汽车,心中想着是不是和后世一个样?如果仅仅是手动挡,这还难不住自己,但是如果不是王字档,那可就麻烦了。
“不用看,等到这起案子完结,我会单独给你开一个培训班,驾驶是必学项目。”曹有光脑袋后面仿佛长眼睛一样说道。
“你这个北平特别行动组的组长相当于什么级别?怎么还有汽车开?”杨登欢笑嘻嘻地从后面凑了上来问道。
“相当于你们处长吧,必要时候也能调动你们局长。”曹有光双手紧握方向盘,小心翼翼地开着车。
“别说话了,我不敢分心,这路太难走了,又没有灯,我不太喜欢开夜车。”曹有光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前方说道。
“那你干嘛不带个司机出来,你这个级别应该配司机吧?”杨登欢又问道。
曹有光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开着车,沿着朝西边一拐上了宣武门大街慢慢行驶,期间杨登欢总是没话找话,曹有光却在也不搭理他。
汽车路过一个天主教堂,又路过一个大饭庄子,终于缓缓拐进一条胡同,胡同挺宽,而且挺长,汽车朝前开了十几米,终于在路边靠着一户人家的山墙停了下来。
曹有光没有熄火,却关了车灯,突然对面亮起两盏车灯,连闪了几下,原来对面也有一辆汽车,早就等在那里。
曹有光也冲着对面闪了几下车灯,那辆汽车缓缓开了过来,曹有光低声说道:“伏低,莫要让他们看见你!”
杨登欢闻言,将身子伏在座椅上,对面汽车缓缓经过,驶出了胡同。
“你的存在,在咱们特别行动小组,只有我知道。由我来直辖你,我们中间没有交通员也没有联络员,有什么事我会直接到你家找你,必要时我也会到警察局找你,公开身份我是你三叔。”曹有光低声说道。
“可是我没有三叔啊,我家亲戚都挂了。”杨登欢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有了。准备下车吧,附近安全。”曹有光说着话,伸手抓向车门把手。
“你们……咱们小组有几辆汽车?刚才那辆是不是也是?”杨登欢突然兴奋地问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什么意思?”曹有光推门地手停了下来。
“要是多了,也给我弄一辆玩玩呗?我现在连辆自行车都没有,要是有了紧急任务,我不能跑着去吧!累一点也没什么,不过要是耽误了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杨登欢一本正经地说道。
曹有光冷哼了一声,推门下车,嘴里嘟囔着说道:“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
杨登欢撇了撇嘴,不服气地说道:“假正经,不升官发财,你凭什么开车?何老三就得赶马车!”
曹有光不理会杨登欢,直奔对面一座四合院走过去。
“那个人是我放到这儿的暗桩,盯着这里有没有变化,现在看来一切如常。”曹有光说着话,上了四合院台阶,伸手推门,门没有上栓,只是虚掩着,二人闪身进门。
绕过照壁,进入小院,和通透的大杂院不同,穿过垂花月亮门,看见两条石子甬道,在院子交叉成十字。围着十字甬道左右厢房和倒座南房此刻都黑着灯,显然住户都睡了。
“左边厢房第二间。”曹有光低声说道。
“这房子局气。”杨登欢不由自主地夸了一句。
“据说房主是个前清的翰林,现在一家人都在南方教书呢,家里只有一个老管家负责收租。这房子看似不小,其实没租几家。”曹有光说话声音压的极低,轻轻推门进屋。
点亮了油灯,杨登欢眼睛四周一转,将屋里布局仔细的看了一遍。
房间不小,一明两暗,一共三间,看来左手厢房被杨晓波全部租下来,自己又重新做了隔断。
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