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小弟不见了,我们去了万金坊,人家压根不鸟我们,我们连那木掌柜的面都没见着。”朱氏越说越气,“本想着让大丫出面,可你这好赌的名声要是传进了人家王公子耳朵里,坏了大丫的好事咋办。你收拾收拾,去找那木掌柜把你小弟赎回来。”
朱氏越发觉得陈元良就是给万金坊的绑了去,否则总不能是拍花子抓去了吧。
陈元修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道:“我才不去找木掌柜。说不定是元良他自己跑出去玩了,过几天就回来了。”
他才不敢去万金坊,他确信,只要他一出现在万金坊的门口,就会被人围起来毒打一顿。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朱氏怒道,“你小弟才多大?他能去哪里玩。再说了他一向乖巧懂事,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还不是你害了他!我可怜的元良哦......”
朱氏越说越难受,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群看得津津有味,有些人觉得这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咂巴咂巴嘴,心满意足地摇摇头,然后转身回家了。
陈宛白也觉得没啥看头了,就随着逐渐散去的人群一同离开了。
她没想到今儿个竟还有这般收获,能够目睹这样一场大戏。
那万金坊的人之所以能找到陈元修家里去,全是因为她悄悄去给送了信。
之前陈元修抢劫她的事情,她一直记在心里,等着不忙了再去去收拾他。
她这个人啊,向来不喜欢有仇立马就报。她一直秉持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
一方面,有仇立报太过冲动,容易暴露自己,惹来更多的麻烦;另一方面,她觉得当时的处境之下,生存才是最为要紧的事情。唯有先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才有精力和资本去谋划报仇之事。
不过对于陈元良失踪的事情,她还真的不知道。但是这些跟她也没有关系,她也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她背着背篓,脚步轻快地继续朝孙娘子的铺子走去。
走到铺子门口,陈宛白见着小花正在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她便没有打招呼,径直进了铺子。
孙娘子正在柜台后面忙碌,见到她进来,露出了微笑:“小白,今日怎得有空来了?你娘咋没来?”
陈宛白放下背篓,从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了孙娘子。那里面都是柳氏交给她的帕子,来交活儿的。
孙娘子接过布包,打开仔细看了看,点头称赞道:“你娘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些帕子花样子针脚都细致得很。”
陈宛白笑道:“我娘这几日身子不大好,我替她跑一趟。”
孙娘子关切地问:“怎么了?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
陈宛白摇摇头:“就是有些着凉了,吃过药了,不打紧。”
孙娘子点点头:“那就好,那这活儿还接吗?”
陈宛白继续摇头:“先不接了,天冷,这手干活也不得劲,过些时日吧。”
孙娘子把帕子放好,从柜台后面拿出一小袋银子递给陈宛白:“这是这次的工钱,你拿回去给你娘。”
陈宛白接过银子:“谢谢孙姨。”
孙娘子笑着摆摆手:“跟我客气啥,这是你娘应得的。”
“孙姨,给我拿点棉布。”陈宛白打算做手套,虽然这活她不会,但是柳氏会,买布回去让柳氏缝几个。
“要多少?”
“扯一丈即可。”
孙娘子应了一声,从柜台后面的布匹里挑出一大块好的棉布出来,递给了陈宛白:“这些差不多了。”
陈宛白接过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谢谢孙姨。”
孙娘子又拿出一块粗布,将棉布包好,递给了陈宛白。
陈宛白谢过孙娘子,付了钱,将包好的棉布放进了背篓里。走到门口同小花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舒适。
陈宛白想到那朱氏几人也在这个镇上,便打消了继续逛逛的想法,直接往家去了。
回到家,柳氏正在门前翻动腊肉。
见陈宛白回来了,便问道:“小白,这腊肉和腊肠还要晒多久?”
陈宛白上前翻看了一下,仔细地摸了摸腊肉的表面,又捏了捏腊肠,才说道:“腊肉还要再晒几天,腊肠差不多可以收进去挂屋内的梁上。”
腊肉腌制七天后,再晒七天左右,直直至腊肉泛出油光即可。
白天挂到太阳底下晒,晚上或下雨天收起来,挂到梁上。
腊肉色泽鲜明,肌肉呈鲜红或暗红色,脂肪透明或呈乳白色,肉身干爽、结实、富有弹性,并且具有腊肉应有的腌腊风味,就是优质腊肉。
肉色灰暗无光、脂肪发黄、有霉斑、肉松软、无弹性,带有黏液,有酸败味或其它异味,则是变质的或次品。
腊肠也差不多,晒好的颜色为红褐色。没晒好的腊肠整体光滑柔软,晒好的则是有点硬度,外干里软,表皮带褶皱。
腊肠晒至八分即可,过干会影响口感。晒好后,挂到阴凉通风处,再晾上七八天,这样里头的肉也差不多晾干。
柳氏点点头,心道这总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