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族老老脸一红,打着哈哈又坐了回去。
李伊冷厉的眉尖微挑,连着手里的茶水都有点喝不下去,她着实是被恶心到了,为老不尊,这贺家什么家教,上梁不正下梁歪的。
突然大房两口子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慌忙又将那报信的家丁给喊了回来,神秘兮兮的说道:“去,让大少爷叫过来,不要惊动二少爷,更不要惊动二少爷的媳妇。”
家丁一愣没有说话,微微颔首就跑了出去。
大房两口子开始嘀咕,大房夫人问:“老二媳妇无所出,撵出去不是刚好?”
大房不耐烦的打断:“妇人之见!你可知二儿媳妇她父亲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在衙门老爷面前都说的上话的,别说刚刚进门不到一年无所出,就算三年五载的,咱家都不能动她!”
夫人听完连连点头:“哎呀对对对,那老爷的意思是让大媳妇滚出去?可她不是还怀着孕呢么?”
大房眼睛扫着周围人,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悄悄说道:“怀个屁啊,你忘了前几天来问诊的大夫咋说的了,老大媳妇五年连生了四个,身子早就掏空了,这胎她根本保不住,八成是个死胎!
既然老大媳妇不中用了,反正已经替咱贺家生完了小孙子,她的任务也结束了。
虽说咱家只是贺家分支,一切吃穿用度都远远不及本家,但她一个农户子女能嫁进咱家已经是高攀了,这几年也享受过吃喝不愁的富贵日子了,她该感恩咱们才对。”
大房夫人没接话,深深叹了口气,同为女子她对此事并不觉得悲凉,只是遗憾,毕竟大儿媳妇对她百依百顺,说不还嘴骂不还手,以前大着肚子还得亲自打水伺候她洗脚,以后自己再也没有这么听话的儿媳妇了。
两人叽叽喳喳的话,不,这些人所有的悄悄话李伊都听在耳里,没办法,她可是注射过进化剂的人,她甚至都听到台下有个小厮夹着皮燕子往外头一点点挤屁的声音。
唉,好好的一个屁,让他放的稀碎。
她想到有人为了权势会不择手段,但实在是没想到他们可以如此丧心病狂,居然能让一个怀着身孕的妇人给赶出去,就因为妇人的娘家只是无权无势的农户,便可肆意凌辱。
而大房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商户而已,估计产业都没有贺家十分之一大,
而且骨子里的那种自卑看着可怜又可恨,二儿媳妇的娘家不过只是能在衙门说上几句话,就能让他们心存敬意,若一旦这种人得了势,那二儿媳妇的下场也不会好过大儿媳妇。
很快大房的大儿子跟在家丁后头跑进祠堂,来的路上家丁已经将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了。
只见大房夫人笑意盈盈的走上前去:“大小姐,我乃贺家大房的夫人,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大叔母。”
李伊:呸
吐掉一口茶渣子。
大房夫人面色一紧,忍着怒意挤出笑脸转身将大儿子推到面前:“大小姐,这是我的大儿子,如今房中空置,就盼着娶一位向大小姐你这样的好姑娘啊。”
二房和三房立马辩驳:“我呸,大嫂你可真不要脸,你那大儿子孩子都四五个了吧,听说他那媳妇再有几个月就生产了,这个节骨眼你让他成亲?怎么着,贺家大姑娘进了门,你夫妻二人是想让她做妾?”
大房立马反驳:“你知道个屁!我那大儿媳妇不是个良善的,她她她,居然背着我儿子偷人!对,她在外头偷人!这等妇人我们绝迹不留!”
明眼人都知道大房打的什么算盘,无语至极。
为了争家产,不惜休妻,还给那个可怜的姑娘扣了这么大个屎盆子,坏了人家名声就是断了人家都活路,这两口子也不怕遭报应。
二房夫人更是不屑与之辩驳,直接把年仅5岁的小娃娃抱了过来:“大姑娘,这是我儿,虽然年纪尚小但心智成熟,你二人婚后定能琴瑟和鸣.....”
“哟,你儿子如今还尿床呢吧?别人家孩子早就请了夫子开始启蒙课,读三字经了,你那儿子据说到现在还不会说话呢,可别坑害我们贺家大小姐了。”
“关你屁事,那也比你当场休妻的好!刚才你媳妇不还扯着我头发替你争前程么,转眼你就想跟人家和离,我说三房的,就凭你也想娶贺家嫡女,你配么?家里没有镜子还没有尿么?也不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怎么的,你还想听?我赶明儿个请个戏班子天天在你家门口唱如何?”
好嘛,又一轮大战开启了。
李伊被他们吵的头疼,眼看着都快晌午了,晚上还着急洞房呢,可没时间跟这些人渣扯皮。
只听“啪嚓”一声,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力度之大就连下面的青石板都被砸出个坑,瓷杯更是砸的粉碎,众人瞬间停止打闹,祠堂终于肃静了下来。
李伊缓缓站起身,眼睛像刀子一般扫着众人,众人纷纷低下头,没人敢硬生生接下这样的眼神,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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