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云那边如何呢喃梦语,沈芙半点儿不知。
她此时正被困在乾清宫,出入不得。
昨日是事出有因,何才人死在了合欢殿内,万岁爷心疼她怜惜她,这才带着她在乾清宫中住上一晚。
可今日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日了,若是她还赖在乾清宫中不走。
那别说是流言蜚语,到时候那些眼神只怕都如刀子一样,刺的她遍体鳞伤!
沈芙自然着急的想要出去。
“你说什么?”紫苏进来禀报了两三回了, 沈芙心中却还是 不可置信。
她捂着被褥坐在床榻上,睁大的双眼看向龙榻边的紫苏:“你说门口的侍卫不让你出去?”
“是啊。”紫苏也急的一头的汗:“奴婢过去问了两三回了,那群侍卫就是拦着不让奴婢离开。”
“说是没有万岁爷的吩咐,不准离开。”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沈芙抱着被褥坐在床榻上, 气的要命。
“是被万岁爷带到这乾清宫中来的,又不是被关到这乾清宫里面的?
岂能有这样的事?”
昨日晚上她就被万岁爷带过来, 只是天黑, 什么都没准备。
加上何才人的事吃了惊,沈芙这才随意的糊弄了一晚上。
可这一大早,万岁爷都已经过去上早朝了,留下沈芙在这儿。
乾清宫中是富丽堂皇,但是这里毕竟只是万岁爷的寝宫。自古以来就没有嫔妾留宿过,许多东西自然更是没有。
沈芙此时就是只穿着一袭寝衣在床榻上等着呢。
想着紫苏出去合欢殿拿些换洗的衣物来,这下倒是好,死活的出不去。
“要不。”这乾清宫中可不是合欢殿, 紫苏再没有脑子此时也不敢在这儿放肆。
紫苏走过去,将昨晚上沈芙的衣物捧了出来:“小主,要不您将就将就?”
沈芙瞧着紫苏手中的东西,忍不住的就只觉得一阵脸热。
昨日晚上……
昨日晚上她就是穿的这件衣裳……
软榻之上,绣着金丝秋海棠的迎枕掉了一地。当时,万岁爷的掌心是如何从这件衣裳的领口钻了进去,又是如何撩起裙摆将她放在软榻之上。
绯色的小衣细带被解开,顺过指尖从领口中抽了出来。
沈芙至今还能想到,当时自己是如何虚弱无力的倒在万岁爷的指腹之间。
她如今看上一眼这件衣裳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还能甘心的再重新穿起来?!
“拿走,拿走!”沈芙摆着手,不肯再看那搅成一团的衣裳一眼。
红着耳尖飞快的挥手让紫苏拿下去。
“可是小主。”紫苏捧着手中的衣裳,忍不住的劝慰道。
“就只有这么一套了。”整个乾清宫上下都寻不到合适的衣物。
乾清宫中的侍卫们更是严守的固若金汤, 她出不去,外面的人更是进不来。
寻常吃食便就算了,可偏偏衣物什么的也是不让送。
也不知乾清宫内是真的那么严格,还是万岁爷特意吩咐的。
“什么法子都想了,奴婢真的没有办法。小主若是不穿,就只能待在被褥里面躲着了……”紫苏这话说的心虚至极,到最后支支吾吾的越说越小。
可是沈芙却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她揉着眉心头疼的挥手让紫苏下去,自个儿则是悄悄掀开被褥走下床榻。
被褥刚掀开时,沈芙脸上一阵羞红。并非是说她身上有多少痕迹,而是沈芙雪白的肌肤上穿着的是件明黄色的寝衣。
昨日晚上闹的太晚,到最后这件寝衣是如何穿到她身上的,沈芙都忘了。
只能肯定的是,这件寝衣是万岁爷给她穿的。
一大早万岁爷就已经去上朝了,到现在也没个奴才来过问她。
沈芙想到什么,再联想到万岁爷给她穿着的寝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挥手支开紫苏,自个掀开被褥下了床榻。
双腿之间克制不住的泛着一股酥酥的麻,双脚刚落地时沈芙忍不住的支吾出声儿。
“万岁爷昨日晚上也太狠心了些……”沈芙转头,狠狠的捶了一把床榻。
等着双腿间的酥麻感渐渐的消退之后,她这才撑着床榻站起身来。
目光朝着室内转了一圈,沈芙毫不犹豫的朝着屏风后的走去。
屏风之后是沐房,若是沈芙猜的不错的话,那儿应当是有万岁爷的常服。
“龙袍什么的穿不得,常服应当是可以。”
沈芙拖着身上长出好大一截的寝衣,踮起脚尖打开那金丝楠木的八斗柜。
万岁爷的寝衣都是林安专门保管,这儿也只有寥寥的几件常服。
一水儿的玄色,上面除了暗金色的云纹之外,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万岁爷的常服都是一样的?”沈芙看着面前的几件衣裳一时之间犯了难。
平日里只注意过万岁爷衣裳的颜色, 但当真儿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连着款式花纹都是一样的。
这只能随意拿一件了。
衣裳都是一样的,沈芙也没的挑,从柜子中随意的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