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罢,宾客离席,李安起身帮着迎来送往。
“虎哥,慢走啊。”
“留步。”
赵金虎拱手,临走时不忘说道:“下次去湾仔记得到我那里坐坐。”
“一定.”
好一通忙活下来,李安仅有的一点醉意已经消弭了大半。
一线天已经先一步离开,林招娣、李春梅、花曼、陈馨怡四个女人正拉着家常,欢快地攀谈着。
“阿安。”
李安坐在椅子上歇息,闻言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三江水似乎多喝了几杯,面色酡红,正向他招手示意。
“师兄。”
李安走过来,顿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从三江水身上传过来。
没等三江水说话,他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放在三江水手里。
“差点忘记,呐,这个给你。”
“什么意思?”
“上次升哥的升职宴不是讲过嘛,等你结婚,我送你一辆,这是先前接亲的那一辆银色平治的车钥匙,车子就停在你家门口的路边。”
三江水打量着车钥匙:“不便宜吧?”
李安摊开了手,语气轻松:
“反正是用码头上的钱买的,你要是不要,那就算了,我两辆换着开。”
说完,李安作势拿回车钥匙。
“谁说我不要了。”
三江水横了他一眼,收回手掌,把钥匙揣进口袋。
李安见状,会心一笑。
三江水拥着他的肩膀,又招呼周升和陆建明过来:
“现在时间还早,客人们也离开了,先去我家,这次咱们师兄弟几人换一场继续喝。”
周升摆手:
“师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如果喝得烂醉如泥,今晚嫂子非得把你赶下床。”
三江水双眼一瞪:
“我再怎么说也是练武之人,喝点酒,绝对没问题的。”
“能不能喝,跟你是不是练武之人关系不大。”
李安立马反驳,又低声打趣道:
“何况师兄伱三天两头往骆克道的桑拿店跑,熟络的跟自家似的,功夫可是不进反退了。”
周升、陆建明两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
笑罢,陆建明开口说道:
“师兄,明天吧,我昨晚坐了一夜的飞机,就没休息。”
“好吧。”
三江水只好作罢。
众人出了酒楼,回了三江水家里,闲聊了一会,也没有多待,纷纷起身离开。
“我来开吧。”
李安把钥匙递给花曼,向站在门口的三江水扬了扬手,拉开车门上了车。
轿车驶离南京街,副驾驶的李安瞥了眼开车的花曼:
“我看你今天和馨怡姐她们相处的不错。”
“嗯,她们很好相处。”
顿了一下,花曼又补充了一句:“师姐也很热情。”
翌日,清晨。
“师父,喝茶。”
“师父,喝茶。”
“嗯。”
一线天轻轻颔首,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拿过两封利是分别递给三江水和李春梅。
“谢谢师父。”
两人双手接过利是。
一线天看了眼三江水,感叹道:
“你现在成家了,以后也该收收心了。”
“知道了,师父。”
三江水点头应是。
“阿安早就来了,正和建明练拳呢,你这个大师兄也不能太过懈怠了,没事的话上去陪两位师弟练练拳。以后多跟阿安切磋切磋,让他指点一下你,招娣这几月进步很快。”
一线天不急不缓地说道。
三江水听得有些尴尬。
他示意李春梅离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说。”
一线天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端起茶杯慢啜了一口。
三江水深吸口气,旧事重提:
“师父,码头上的事我已经交给阿安了,我准备在南京街开家武馆。”
一线天哦了一声,他端详着三江水,半天没表态。
三江水观察着自家师父的脸上的神色,探询道:“师父,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一线天摇头。
“为什么?”
三江水急了:“我知道您也希望八极拳能在香港传扬开来的。”
一线天点头,并不否认:“不错,老祖宗的东西还是要传承下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教拳了。”
顿了顿,他话头一转,说的很直接:
“不过,你功夫不到家,教拳我担心你会误人子弟。”
“误人子弟?”
三江水愣了一下,低声道:“师父,我的身手并不比港九这些武馆师傅差。”
“你确定?”
一线天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三江水目光灼灼:
“阿安学拳才两三个月,众坊街那些武馆他就已经逐个上门请教,那个时候他的身手可没这么厉害。”
“那只能说明那些教拳的师傅学艺不精,并不能说明什么。”
一线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