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老赵的语音,边浪就找来陈淑婷把这事给说了。
“行,柯彤你也先别弄碟的事情了,快去把声援过我们和今天被下架这些乐队的名单和联系方式都统计出来给我一份。我现在去找虎哥,和他商量一下,估计南音那边怕是没几个幸免的。这事必须尽快处理好,要以后落个话柄下来,我们滚石音乐在圈里就难混了。”
边浪的看法和陈淑婷一致,这事要是处理好了,那滚石音乐在摇滚圈就算是彻底立住了,这比榜单上的成绩可更重要。
陈淑婷走后,边浪自己也琢磨了起来,这种群体性事件他上辈子可没什么经验,所以……
此时,大陆西边的柏林正值凌晨,王文辉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公寓,他刚从霍夫曼公司的酒会上出来,为了推销自己公司代理的那些华夏歌曲版权,他这几年算是把霍夫曼公司的门槛都给踏破了。
霍夫曼作为全球五大唱片集团DGM旗下的子公司,在欧洲的发行业务主要是针对亚洲客户。不过和前世原地球的情况差不多,亚洲音乐在欧洲的市场,比较受欢迎的依旧是日韩团,华夏能强势输出的依旧是最拿得出手的民乐,至于流行歌手这些,不管你在国内腕有多大,基本还是只能是在华人圈子里流行。
而王文辉他们公司手上代理这些歌曲就更差了,都是国内某连锁音乐教培机构学生的作品,说好听点是让孩子的作品在欧洲发行,说白了就是机构想赚家长的钱。花個6位数弄个这种镀金的名头,以后也不知道对孩子的成长到底会有多少帮助。
霍夫曼公司这边自然很清楚这种操作背后的深意,虽然不至于拒绝,但不管是价格还是态度都显得傲慢至极。本来轻轻松松的一件事情,往往都要王文辉跑断腿才能办妥。
此刻,王文辉的新婚妻子正在床上躺着玩手机,餐桌放着提前给他备好的温蜂蜜水。
“文辉,今天怎么样,还顺利么?”
面对妻子的问题,王文辉一口喝下半杯蜂蜜水,扯着领带的同时含糊其辞的回了一句:“还行吧,这个月他们会多给两个大牌制作人的背书名额。”
这一点也是霍夫曼能拿捏的住王文辉,教培机构能忽悠住国内家长的重要原因,要是没有这些大牌制作人的背书,随便找个公司发行完事就行了,只不过那中间的利润就要少上很多。
“文辉,现在这条路子越来越难,赚得还比以前少,是不是考虑换个方向走走,国内现在很多独立音乐人的作品都很不错……”
妻子的话还没说完,王文辉便打断道:“我也想啊,可是鹅蛋几乎垄断了国内大部分音乐版权出海的事宜,那些独立音乐人,就算在国内有点名气的,在这边除了华人几乎没有市场。霍夫曼那边依旧还是会把他们的作品当成一件纯商品来对待,国内那些独立音乐人有几个拿的出六位数的……算了不说了……”
王文辉毕业于柏林汉斯艾斯勒音乐学院的历史与现代音乐理论专业,毕业之后就和自己的富二代同学开了这家版权代理公司,当时两人都是怀着在欧洲传播华夏音乐的伟大憧憬。
但在无数次的失败之后,同学回国内继承家产,把公司留给了他,还给他找了这一条能够养活公司的门路。当初的那个理想,也就被慢慢尘封进了记忆中。
“文辉,别灰心,你关注国内音乐市场的新闻了么?这两天在Crazy scale火起来的那个滚石乐队被鹅蛋封杀了,我帮你查了一下那支乐队的资料,主唱边浪就是我们滇省的老乡。”
听到这,王文辉那有些暗淡的眼眸突然动了一下,但随即又叹道:“就我们现在这样的业务内容,人家不会相信我们的。”
妻子还是不死心,在手机上操作了一阵之后,起身下床把一只耳机塞进他耳中,当“物质的骗局,匆匆的蚂蚁,没有文化的人不伤心,他不伤心……”这一句传音入耳。
这振奋人心的歌词加上那躁动不安的旋律,似乎是把尘封在王文辉理想上那层厚厚的灰尘给全被震散了。
他一把抢过妻子手中的手机,在云村上点进了滚石的首页研究了起来,看着那张乐队头像的照片他觉得莫名的有些眼熟。
想放大看看,但乐队头像那种大小的照片,再放大了就是一堆马赛克了。
他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墙回国内登上微博,在滚石乐队的主页找到了大图,当看清楚那背景墙的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可能有机会了。
又一通查找,发现滚石音乐工作室的地址,就是他从大学时候就开始帮忙代购唱片寄回春城的那个地址。
确认无误之后,他算了下时间,兴奋的亲吻了妻子一口,然后用手机给朱岩发了一条消息。
……
边浪在唱片店枯坐了快一个小时,陈淑婷和周柯彤这边的统计结果出来了,网上声援滚石的乐队和独立音乐人一共47个,和整个独立音乐圈比起来虽然就是九牛一毛。
但在圈里有认知度的也就那么几百号,这十分之一的比例,影响真不算小了。
除开南音这边的12个自己人之外还有35个,其中和边浪在节目中遇到过认识的有6个,其他那些就都是只听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