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至带着昨日那个丫鬟来见萧蝶。
那丫鬟叫亭儿,是年初秦至下面一个官员,作为礼物送进来的。
只是当时秦至还演着戏,没收用她,而是指去做了花园的洒扫丫鬟。
如今想来,秦至是早有安排。
那亭儿行了礼抬头,熟悉又陌生的五官让萧蝶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她和自己从前长得真像啊。
一样的鲜妍可人,一样的娇怯羞媚。
秦至带她来,只是来知会萧蝶一样。
他已经将这个亭儿晋为了妾室。
萧蝶没说什么,喝了她递过来的妾室茶,又自己倒了一杯,让亭儿端给了秦至。
秦至满意于萧蝶的识趣,昨日被捉奸起的那股子邪火也就散了些去。
临走前,他回头向萧蝶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主母位置。”
萧蝶没说话。
等人走后,她才幽幽开口。
“我自然知道。”
又过了两日,秦至突然病倒了。
世人皆知,他曾在对战那谋逆的北平王时,不知被北平王用了什么毒药,勾出了胸痹的毛病。
当时他差点因此被北平王斩杀,最后关头被他的妾室来了个美人救英雄,成就了一段佳话,广为流传。
当时秦至的胸弊也不治而好。
如今过了十年,却又突然发了病。
秦至一日日觉得不好。
胸前仿佛压上了巨石一般,让他能感受的到生机的流逝。
短短几日,英勇强劲的将军,就成了面色青紫的病秧子。
新皇听闻,派宫里的御医来了不止一次,也命人召集天下名医。
但依旧无济于事。
又过了几日,秦至身死。
死前,他仿佛回忆起了十年前濒死的感觉。
也回忆起了雪天里,被他所伤,却依旧弯弓搭箭救他一命的萧蝶。
仿佛最近什么都没发生,仿佛至始至终没有一个亭儿一般。
他在病榻上,诉说着对萧蝶的情意。
可能前几日的事,在秦至眼里确实不是什么事。
他独宠萧蝶那么多年,让一个没根基没家世的奴婢,享了十年荣华富贵。
他不过是纳了个妾,又算得了什么?
萧蝶只能对他感激涕零,不能对他心生怨怼。
萧蝶听他说,也配合的默默垂泪,任谁看了都心酸于即将的生离死别。
可最后在他弥留之际,萧蝶却俯身,在他耳边缓缓说道:“将军忘了吗?前几日你曾说过,你能让我成为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也能让我再次跌落谷底,今日我也有句话想送给将军。”
萧蝶面对着秦至不敢置信又惊骇的目光,声音轻柔的继续说着:“十年前,我能当街救你性命,十年后,我也能断你生机。将军啊,一路走好。”
秦至听清她说了什么,一双眼睛仿佛瞪的要吃人一般。
他额头青筋暴起,指着萧蝶的手不住的颤抖,他想说些什么,但在看见萧蝶嘴边那一丝笑意时。还是直接气的咽了气。
二蛋吓得浑身没有一丝血色,但心中却升腾一丝快意。
而萧蝶的眼泪说掉就掉。
她用手慢慢合上他瞪大的双眼。
声音也带着颤抖的哭腔,“将军……”
秦至死后,被埋在了梅山之上。
第二日,妾室亭儿被送往梅山,给秦至守墓。
第三日,满园的美人将军被连根拔起。
据说,是萧蝶看不得那些花,会睹物思人,伤怀伤身。
第四日,皇宫里送来圣旨。
秦至是旧疾复发而亡,与国有功,与社稷有功。
皇上感念他的忠心勇武,追封他为毅国公,封其独子,秦子华为毅国公世子。
只等秦子华及冠后,继承国公之位。
萧蝶,作为毅国公秦至的遗孀,毅国公世子的生母,自然跟着水涨船高,成了京中首屈一指的贵妇人。
从此,富贵荣华,安稳度日,房中也未再插过一朵鲜花。
二蛋服气的很。
它有理由怀疑她当初没走,就是为了这一天。
去父留子什么的,做的也太痛快了。
它问萧蝶,萧蝶笑了笑,问道:“我可没那样想过,只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总比男人要可靠的多,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可不想时刻提心吊胆,担心男人的心思何时变幻,我要安安生生,长长久久的,过我的富贵日子。”
萧蝶也确实如她所言。
安安生生,长长久久的过了几十年富贵日子。
久到提起她,没人再想的起她曾是花园中的洒扫丫鬟。
只记得她一生荣华,享尽富贵。
最终寿终正寝,脱离了这个世界。
萧蝶再睁眼,眼前白茫茫一片,哪里都是干净的纯白色。
二蛋飞舞在她眼前,兴奋的在空中来回滑铲。
“宿主宿主!准备来迎接奖励了吗?!”
萧蝶:“……嗯。”
“任务一,完成度百分之百!评级为S级,宠爱值和积分的兑换是一比一百!这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