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天昏地暗地哭过以后,尤蜜儿就已经放弃了所有抵抗和希望,陷入到一种任人宰割的绝望里,可安多司却没有再强迫过她,她一觉醒来时,发现他把她单独放到一个荒岛上,隔离了起来。
这是一个开满鲜花的美丽岛屿,岛并不大,有一座不高却绿树环绕的山,山上有瀑布流下,晶莹的溪流蜿蜒着流过开满鲜花的青草地,流进蔚蓝的海里。
她的小屋就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边,屋子里什么都很大,床超过3米,层高也是正常屋子的两倍,整座岛就只有这一间屋子,她猜测这里是安多司的秘密基地。
四周环海,也没有伐木的工具让她可以做木筏逃走,周围还有安多司的海豚在监视着她,随时通风报信,她根本逃不出去。
安多司每天都来给她送吃的,他话不多,看着她吃完就走,她也不敢跟他说话,生怕哪句话不对会激怒他,日子就这样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地过着。
生活比她想象中的平静,安多司总是默默陪着她,很少说话,也没有过激的举动,似乎只是在享受她在他身边的感觉。她开始渐渐放松下来,想这样也好,她这长相,走到哪都会惹事,还不如呆在这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就这样沉默地无力地接受着被软禁的事实。
也许是生活太过平静了,静得只听见风划过树梢的声音和大海的轻唱,久而久之她总是不自觉陷入感伤,就连一件很小,小到毫无意义的事情,都会让她发呆好久。
比如那天,安多司给她送来了丰盛的早饭——鸡蛋,牛奶,火腿,还有果酱和面包。她在面包上涂果酱,涂着涂着就想起了在哈图沙的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
伊兹密也是这样在面包上涂果酱,然后递到她面前,她理所当然地接过面包,大口吃起来。
他伸手拍掉她身上的面包渣:“怎么吃得跟小孩子一样,面包渣掉了一身。”那天他银发温柔地垂在身侧,笑得跟清晨的阳光一样温柔。
“是吗?我又失态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伊兹密看着她的脸,无奈地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嘴角说:“这里。”
“什么?”
“果酱吃到嘴角上了。”
尤蜜儿摸摸自己的左嘴角:“这里吗?”
“不是。”伊兹密凑过来在她的右嘴角舔了一下:“嗯,现在没有了。”
她嘿嘿笑笑,又低头继续吃起来。
……
尤蜜儿从回忆里出来,咬了一口手中的面包,发现没有那天早上的好吃,悻悻地放在一边,再也不吃了。
吃完早饭,她去草地里摘了些花朵插在屋子里的花瓶中。在哈图沙时,她就有这个习惯,每天早上到花园里摘些花朵,插在屋子里,让花香四溢,开始美好的一天。
伊兹密最喜欢在她插花的时候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枕在她肩上,看着她摆弄这些花,有时候她觉得花不够,就又跑到花园里摘一些,伊兹密就这样黏在她后背,维持着抱她的姿势,跟着她去花园,又跟回来。尤蜜儿吃力地拖着这个拖油瓶,抱怨连连:“不要这样粘着我,你好重的!”
伊兹密呵呵呵直笑,无耻地说:“我们是合为一体的连体婴,当然要黏在一起啦。”
……
连体婴吗?尤蜜儿忽然觉得背后空落落的,现在分开了,真的很不习惯。
安多司怕她无聊,拿了很多书卷过来给她看,但都是密诺亚语的,她看得有些吃力,她的密诺亚语是伊兹密教的,她还没完全学会,就离开他了。
这个时代的皇族因为外交的需要,几乎每个人都会三四门语言,而伊兹密从小游历各国,精通9门外语,她知道的时候对他崇拜得不得了,用心心眼望着他,要他也教自己几门。伊兹密霸气地摆出自己的外语列表,让她随便挑,她挑了密诺亚语,理由是密诺亚文明作为未来希腊文明的鼻祖,最让她着迷。
那时她几乎天天跑到伊兹密书房和他一起看书。伊兹密为此特地在书桌旁边又摆了一张小书桌供她阅读用,可她偏要和他挤一张书桌,伊兹密说那样会影响他办公,尤蜜儿就不高兴了,说什么婚前婚后两个样,以前巴着她恨不得长在她身上,现在就嫌弃她影响他,男人就是这副德行之类的话。
伊兹密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座椅上看文件,快速在粘土板上滚上滚筒印章,说:“看,你又上纲上线了。”
她不搭理他,在一边生闷气。
伊兹密无奈叹口气,放下文件,向她敞开怀抱:“过来吧,搂着你看,这样算爱你了吗?”说完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她满意地点点头:“嗯!”
从那以后,他常揽着她一起看书,她在他怀里看了很多书,很多文件,甚至是比泰多机要文件。
米达文知道后,说她是恃宠而骄,要不是伊兹密罩着她,要换成是其他王公的妃子,早就落个后宫干政的罪名了。
有一天,伊兹密告诉她,当初不想让她坐在身边一起看书,是因为她在他身边粘着他,他总会想干些别的事情,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办公。尤蜜儿天真的问,是什么事情?然后伊兹密就把她压倒在了书桌上……
前一秒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