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郅玄下楼时,餐厅氛围照旧。
晚饭后,这次倒没下雨,不过秦郅玄支颐着下颚,眼底涣散出安静醉态,懒洋洋的虚眯起眼睑。
看样子是醉了。
秦隐:“哥?你这酒量退步了不少,才喝了一瓶多。”
看得出来,时庄心情不错,对秦郅玄总是满脸和悦:“这酒烈,后劲儿足着呢,许是刚才喝得急了。”
时远洲眸清眼明,带着锐意掠了眼秦郅玄一眼。
一股格外怪异的感觉。
总觉得秦郅玄这只老狐狸没憋好屁,再就是时茭和秦郅玄之间——
时庄对秦郅玄着实是热心:“先去楼上歇着吧,实在不行就在这儿住下,也不用见外。”
可谓是正合秦郅玄的意。
还有秦隐。
秦隐几乎是当即就把秦郅玄扶到了客房。
离了餐厅那群人,还朝秦郅玄止不住的絮叨。
“哥,你这个酒就别醒了直接睡吧,我想留在这儿。”
“我准备明早起来表现一下,帮着阿姨给一大家子人做顿饭。”
秦郅玄:就你想?我不想?
他这个弟弟太没用了,每次还得自己出手。
刚一进屋,秦郅玄就迅速抽回自己被秦隐搀扶的手,低垂的头颅仰起,涣散的眸光被清雪取代,再无半分醉态。
秦隐怔得眨巴了两下眼皮:“哥,你没醉呀?”
旋即,都恨不得抱上秦郅玄的大腿了。
“哥,我就知道,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铭记在心,以后给你养老。”
秦郅玄:“……大可不必。”
他只是离不得他的亲亲老婆。
夜幕降临,秦郅玄说思念成疾都不夸张。
早想着去楼上时茭的房间了,但又怕人多眼杂,暴露了。
所以才硬生生忍到九点,才做贼一般的蹑手蹑脚上了楼。
但偏偏命运弄人,兄弟俩一前一后,做贼的举动都一致,互相看到对方后,交换了一个半尴不尬的眼神。
秦隐控制着脚踩在木制地板上的音量,小跑两步,捏着嗓子:“哥?你怎么来楼上了?”
秦郅玄不动声色的收敛尴尬:“随便走走,想去天台上吹吹风。”
兄弟俩短暂的交楼后,就各种继续自己的爬床行动了。
房间内,男生睡得恬静安宁,酒精儿上头后浑身发了汗,濡湿了一身儿,像是被水里捞出来一样。
鼻尖沁着粉,酡红的脸蛋更显水嫩,薄唇鲜红如艳果。
“宝宝?”
秦郅玄用湿纸巾给时茭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忍不住去触及时茭细腻的肌肤。
时茭热得翻了个身,眼睑虚睁,迷迷糊糊的细喃:“渴,渴了~”
一个意乱迷情眼神,就让顶着昏暗光晕的秦郅玄神魂颠倒。
秦郅玄视角下的时茭,简直就是勾魂夺魄。
失焦的瞳孔睁不开,隐隐绰绰却缀着泪洇着红,轻轻喘息间,感觉都是带着酒香和花香。
薄且软的唇咕叽絮语:“喝水~”
秦郅玄又捋了一把时茭湿成一绺一绺的碎发,声色暗哑:“好,我去给你倒水。”
秦郅玄上下一趟楼,给时茭喂了点水,又想到秦隐之前说的话,折返到了厨房。
许是今晚大家都喝了不少,时远洲也下楼来倒水。
厨房发出“咕噜咕噜”的沸腾声,还带着点碎光。
他趿拉着拖鞋走近后,又是秦郅玄。
秦郅玄看见人,又扶了一下额头,将头疼欲裂演绎得淋漓尽致。
就差打一套醉拳,和发一顿酒疯了。
“今晚又打扰了。”
“我看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劲不小,上头后一定难受,就给大家煮了点醒酒汤。”
时远洲想着,这秦郅玄还真是不客气,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如此随意。
不过也确实好心,让人细挑也挑不出错来。
时远洲:“麻烦了。”
“我弟弟在公司很让人操心吧?”
秦郅玄察觉出时远洲话里隐藏的深意,手上动作一顿。
看样子是准备把时茭从他身边夺走了呀?
得加紧进度了。
秦郅玄脸上挂起亲疏有度的笑:“没有,他学得很认真。多亏了他,我才试探出了身边有二心的人。”
时远洲觉得秦郅玄嘴里没个真话。
时茭,认真?
跟时承言反馈的完全不一样。
根据时承言所说,每次去顶层,时茭十次有八次都在睡觉,剩下两次在吃东西。
摸鱼率100%,效率为0。
谁家公司招了时茭,简直遭老罪了。
秦郅玄找来小碗分了好几碗。
“三四楼的我去送吧。”
三四楼住的就是时茭和时承言。
时远洲:“不用,我一并送了,你去休息吧。”
秦郅玄:“……我随意走走,醒醒酒。”
时茭的醒酒汤是时远洲灌进去的,一碗就喝了三小口,就再灌不下去了,抗拒得厉害。
时茭醉得眼神都飘飘的,一个劲儿的用鼻腔哼哼唧唧的。
时远洲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