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桂兰一边心里面骂着,一边肉疼着。
这些钱,是她积攒起来用来还账的。
这几年,俩孩子上学的开支是家里的主要花销,借了不少的钱。
李华娟今年总算是毕业了,开销没那么大了,终于可以慢慢还一些钱了。
上个集日卖了几袋粮食,又卖了几只鸡,加上之前的一些积攒,才够这么些钱,想着再慢慢积攒一些,一次性还完。
没想到,这一下少了四百多元!
这可如何是好?
杨桂兰第一反应是家里进了贼,但转念一想,不可能啊,哪有那么善良的贼?偷钱还不把它偷完?
肯定不是贼。
那就只能是家里人,是家贼。
会是谁?
孩子他爸?
不可能,他一早就挖地去了,他拿钱干什么?
而且,他也没这个胆呀。
别说上了锁了,就算不上锁,他也不敢私自拿钱呀。
华舟?
不像,拿了钱还那么若无其事?他还没修炼到那个层次。
那么,最大可能就是华娟了。
华娟,偷拿了钱?又不见了人影?
坏了!华娟昨天晚上就很反常。
杨桂兰心里一咯噔,就去看抽屉里的证件,因为证件看起来也被动过,而且,如果是华娟,那肯定不只是偷钱。
果然,户口簿不见了。
杨桂兰暗叫不好,要出大事!
她有点意识到她的女儿干什么傻事去了,只是还不能完全确定。
杨桂兰拿了点零钱,把抽屉一锁,匆匆地出了门,往村里面走去……
李华舟看到妈妈刚刚回来又出去,问道:“妈妈,你到哪里去?”
杨桂兰没好气地回了句:“我有我的事,你个孩子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李华舟没想到妈妈怎么地一下就有了火气,一时语塞,但很快又说道:“那你不是要我买盐吗?钱呢?”
但是,杨桂兰已经走远了。
杨桂兰匆匆地向着村东头走去。
杨桂兰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买盐?
一路上,杨桂兰在心里面问着自己,想要把事情捋捋清楚。
华娟是什么时候开了抽屉的?睡觉之前我明明还开过抽屉的,抽屉的东西没有什么异常的。
那华娟就是昨天晚上开的抽屉。
她哪里来的钥匙?钥匙在我身上的呀。
哦,没在我身上,我把它放在床沿边了。
那昨天晚上她是来偷我的钥匙了?
肯定是的了,不然她拿什么开抽屉?
难怪我昨天晚上老是做噩梦,总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爬呀爬,原来是她爬到我的床上来了……
我应该早就察觉到的,昨天晚上华娟总是奇奇怪怪的……
……
杨桂兰一一拨开了谜团,更加意识到不妙。
她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地来到周光明的家。
那家其实不能称作为家,那就是一个勉强能供人栖居的住所。
村里面基本上是红砖瓦房了,极少看得到土房子了。
但周光明就是住在一间土房子里,而且还是矮榻塌地,那土砖好像是不堪重负,随时都能倒塌的样子。
村里面家里养了女孩的父母,暗暗地恐吓他们的女孩:“你不听爸爸妈妈的话,长大没出息的话,以后就把你嫁给像那个只能住土房子的周光明那样的人。”
李华娟没来过这里,还没结婚,老是往一个男孩子的住处跑,被村里的人看见是要说闲话的,而且,也会被她爸妈知道的。
当然,周光明也没让他来,这里条件也是太差了。
……
虽然是间破房子,但门上还是上了一把小锁。
杨桂兰看到锁,就知道周光明不在家。
她从一个小小的窗户往里面看。
外面太阳光线有点强了,一下看不清里面,但也就过了一会儿,她看清楚了,里面确实是没有人,只能看到一张破床,床上一张皱皱巴巴的芦苇席。
“桂兰,在看什么呢?”村里的年轻妇女张小凤路过,看到杨桂兰,奇怪的问。
这个村里,没人对这个破烂土屋感兴趣,都当它不存在,杨桂兰却在这里鬼鬼祟祟地看,自然是让人感觉奇怪的。
杨桂兰听得,赶紧转过身来,掩饰地说道:“没看什么,刚才看到什么东西蹿进去了,就想看看是什么,可能就是只老鼠。”
张小凤哦了一下,也不多想,看到那把小锁,说道:“是老鼠也不奇怪。屋子里也没人,周光明昨天还在的,今天不知道又游荡到哪里去了?”
张小凤说着,又问杨桂兰:“今天去赶集吗?”
“赶集?又赶集了吗?”杨桂兰有点懵的样子。
“对啊,今天是八月十五日,是集日了呀。”
杨桂兰恍然地哦了一下。
她心里装着事,哪有心思在这里瞎唠?
“那你忙。”杨桂兰突兀地吐出三个字,快快地就离开了。
张小凤愣了一下,喊道:“那你去不去呀?你不去华娟去的话也能结个伴呀?”
杨桂兰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