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药,蒙脱石散,一小瓶医用酒精和棉花,一张贴纸,以及两个苹果。
将蒙脱石散倒入两个杯中,注入了些温水搅拌均匀,云里将退烧药和一个杯子递给了虞光霁,“这两个都吃了。”
看着小帅老头把药吃了进去,云里才看向文远,“呆子过来。这杯药你吃掉,然后这个苹果去将它煮熟,连皮喂给你家老爷吃。这个是酒,不能喝的,你别馋嘴哦?不然毒死你。你家老爷若是还发热,就用棉花沾一些酒,擦在他的关节处,知道是哪些关节嘛?”
“颈窝,腋窝,手肘窝,大腿窝。还有这个贴纸,这样撕开,贴在你家老爷的额头处,就可以退烧了。”
一边说,云里一边透过帐篷看向自家车队的动静,“我们大概快走了,你们车队能不能跟上?不行的话就你们俩跟我们走。”
文远点头如蒜,“姑娘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说着,小伙子就要跪下来给云里磕头。
云里如临大敌,连忙跳到一边,“别以为磕几个响头,我就会把砚台还给你们。没门!想都不要想!做梦!”
说完就飞一般的逃走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虞光霁吃了药之后,原先的死气都散了些,精神气回来了,他开始觉得有些困。
遗言也先不写了,他吩咐了一声,“文远,我上马车去歪一会,你去请镖师来帮咱们拆了帐篷,在让他们跟紧了车队,别走丢了。”
“是老爷!”文远先扶着虞光霁上车躺了下来,又急急忙忙去办自家老爷吩咐的事情。
跟是一定要跟的,若是不小心跟丢了,那丢的可是自家老爷的命!
?
第十五次云里跳上车顶查看车队后面的情况,终于看到了不远处马车群跟上来的身影,这才吐了一口气,跳进牛车没好气道,“跟上来了跟上来了!别急了!”
楼寒玉总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下一个城镇会不会好些。若是能进城买些药的话,山长大叔的命就能保住了。”
“瞧瞧,瞧瞧,不知道他是你叔叔的朋友之前,跟着我一口一个小老头,叫得好不开心。知道了他是你叔叔的朋友,连小老头都不叫了,都开始叫大叔了。”
云里摇着头感慨。
楼寒玉咬着嘴唇,“都是自家熟人,那么没礼貌不好。而且小老头……不是,人家年纪也不大,就是个帅大叔,叫人家小老头有些名不符实。”
“放心吧。我的药不敢保证其他,但是退烧和止泻还是能保证的。其他的就看你的了,若是有什么并发症,脏器有损伤的话,那我就管不了咯。”
云里说得很是光棍。
她一个西药玩家,被迫当外科玩家就算了,现在还要扮演内科玩家。
真是造孽,她一听到那些中药名字就觉得脑壳疼痛。
感谢她没有学中医,不然百分百是个庸医,说不得要送几个病人上路。
而这边,云湖在宋老太对云里的咒骂中,逐渐拼凑出了整件事情!
云里居然没有被王瘸子家抢走!
云里家还发财了!
云里家不仅不缺物资,甚至还养了两条狗!
云里进了趟城,带了个身家颇丰的瘸子回来,给云帆当媳妇!
昨天车队遭遇了劫匪!
劫匪被路过的好汉杀光了!女好汉还非常欣赏云里!
桩桩件件,都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
云湖觉得自己的脑袋奇痛无比。
不对劲啊!
她明明,听从那人的指使,撺掇着太奶将云里定给了王瘸子那家。等到逃荒那会子,就再也没听到过云里的消息。她每次想起来,都猜测云里应该是被打死了。
路上倒是确实曾经遇到过一次劫匪,但那是蠢货村长没注意,救了个白眼狼,后来白眼狼带着他们山寨的土匪们杀了过来,村子里很是死了一大批人,才勉强杀退了对方。
就是那次劫匪,云家俩双胞胎死在了刀下,尸体也被带走了。
同样也是这次,云帆撞到了脑袋,突然就醒了过来,忘记了他疯了的这九年的所有事情,还以为自己是十一岁,闹了好半天,看见了太奶,人才安静下来。
太奶张罗着又将他合了宗。
云帆倒也是个好的,聪明伶俐又好学。安定下来后,仅仅花了一年就考取了秀才,还是案首。后来又被文山书院的夫子看中,利用夫子能推举一人的权利,破例在非入院时间特招了进去,很是让他们全家风光了一段时日。
后来,云帆一路又考取了进士,殿前又被点做了探花,又被尚书大人给看中,榜下捉了婿。自此,随着云帆的飞升,老云家如烈火烹油般花团锦簇。
到了云湖十六岁这年,云帆已经是正三品的吏部左侍郎。
身为吏部侍郎的亲侄女儿,云湖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她的尚书千金婶婶给她挑选了几个名门望族子弟,约好这天去庙里借着为云帆还愿的名义看上一眼,可没成想福祸相依,路上竟然遇到了江湖人士厮杀。原本是没有云湖什么事的,可谁知道会有一把剑被打飞了呢!就那么恰恰好地插入了她的轿子,更那么恰恰好地插入了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