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们立即开始制作沉箱。
李木紫还有剩的玄铁灵石,掏出来迅速揉搓,将其延展成一个角。冯瑾手中也还有庚金灵石,也做成了小半个箱子。
她们一起看向净草。
净草摇摇晃晃,醉醺醺地笑着说:“啥?……嗝儿!”
李木紫大怒,压低声音喝问:“什么情况?”
唐心纯连忙解释:“不是喝了酒,只是有一点……醉氧。”
李木紫懵了:“醉氧?”
无奈之下,她与冯瑾两个人做成了沉箱,一半是铁一半是金,大约长宽各只有三尺,把五人勉强装进去,钱飞觉得像是进了电梯里。
沉箱缓缓沉下浓稠的硫酸湖,会飞的女郎们努力撑住,免得它下沉太快,溅起明显的涟漪。
纯铁与纯金都能在短时间内支撑住浓硫酸的腐蚀。
这完全密封箱子里倒不会令人气闷,因为有唐心纯在,供人呼吸的氧气要多少有多少。
在拥挤的黑暗中,李木紫流着汗,低声说:“钱前辈,请不要再卖关子了,请讲。”
钱飞确实没有再卖关子,很干脆地说:“我想你们把真气借给我,我恢复到真人境界,去打败他们。”
狭窄沉箱内的空气几乎变得凝固。
李木紫以为自己听错了:“把真气借给你,你就能恢复到真人境界吗?”
钱飞说:“我想可以试试看。”
李木紫说:“怎么借?”
钱飞说:“灌进我的经脉。”
李木紫不再顾得上什么礼貌,右手情不自禁地握成鸡爪形,颤抖着怼在自己胸口,就像意大利人急不可耐地说话时的手势那样:“你想说的居然是这个?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会爆体而死的,这是常识你不懂的吗?”
钱飞沉声说:“如果是别的人,大概会爆体而死。但我不是别的人,我是钱飞。”
冯瑾也感到一阵阵地晕眩,宁愿钱飞不开口说这种奇谈。
她打圆场说:“想一想切实际的办法吧。离别玦,我们还有离别玦,是不是该在这时候用?”
钱飞说:“如果有八枚离别玦,当然可以,七枚也可以试试看。但我们现在只有三枚,聚起来的战斗力还不如你,敌不过真人的。”
李木紫扶额想了想,说:“多情剑,你身上还有多情剑。”
钱飞苦笑说:“刚才我一直在用多情剑,只不过能勉强支撑到现在,要想翻盘是指望不上的。”
李木紫说:“自爆……”
冯瑾打断她:“你做不到与他们同归于尽的,而且同归于尽也没有意义,等于是把债务全都毁了。我们要活着出去才行。”
钱飞说:“所以,请你们把真气借给我。”
李木紫艰难地说:“好吧,我明白为什么你说需要时间来解释了……请对我们解释一遍。”
钱飞告诉她们,为什么这件事在世上只有自己才能办到。
首先,他曾经散功两次,对经脉的运转的熟悉程度也很少有人比得上。
其次,他曾经是真人,熟悉真人境界的经脉状态,这一点是冯瑾所难以企及的。
再次,刚才的晋升使得他达到了合元境界,经脉已经变得大为巩固,所以此前做不到而现在可以做到了。
最后,他简单而坚决地说:“我一定会归还的。”
李木紫与冯瑾刚才愁容满面,听到这句话,不约而同地感到了一种力量从心中升起,不由得在嘴角露出笑容。
是的,她们明白,钱飞有归还的能力,也有归还的信用,一年多以来,她们一直在最近的距离看到他这样做。这种经过了百般考验的信用,在世上也仅仅钱飞一个人拥有。
冯瑾迟疑着说:“我们的真气加起来也不够啊。”
她是很怕散功的,童年的她曾经多次被家里逼迫散功,把真气渡给弟弟,那是骇人听闻的残酷压榨,散功对她来说不是未知的恐惧而是实打实的心灵创伤。
钱飞说:“主要是搭个架子,巩固我的经脉,剩余的真气从硫酸湖里导出,在别处,还没有这么多可以随意取用的灵石。”
冯瑾咋舌:“那些硫酸灵液都是尚未经过炼化的!”
钱飞说:“你们的真气对我来说也是异种真气,反正大家都是异种的,都混起来就行。”
李木紫思忖着:“确实,那些经脉中出现异种真气、爆体而死的人,也都并不是立即死掉的,或许你可以比他们多坚持一段时间。”
钱飞眼中有神,说:“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把真气完好地归还给你们,我自己也恢复正常。”
李木紫与冯瑾再次对视一眼。
没有办法讨论得更详细了,这种事就是在理论上好像可行也好像不可行,要想进一步了解就只能在实践中去试一试,而试一试就是性命攸关的事。
当然不试也会有性命之忧,没有多少时间了。
沉箱沉在硫酸湖里,这可能可以对其它的真人能多躲藏一会儿,但是对黑颈鹤来说,这不正是他习惯于把长嘴伸进水里采食的场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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