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颜已然知道答案,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云攸并未恢复记忆,他可以继续隐瞒真相;悲的是云攸并未恢复记忆,他依然是她心中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过了许久,连安烁都以为云攸因为委屈不会回答周卿颜的问题了,她才破天荒似的开了口,慢慢道:“记得又能怎样,忘记又能如何?有些事,谨记不如忘记,有些人,惦念不如不念。”
两个男人,心凉了半截。
此时,杨延霖背着药箱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沉寂气氛,沉得像是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杨延霖一时进退两难,但看到云攸膝盖上渗出的血迹,便硬着头皮上前去为她上药。
安烁向周卿颜使个眼色,两人一起下楼,在海棠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周卿颜脊背挺得笔直,不见往日病恹恹的模样。皎白的月光从高处照落,越发衬得他身姿高彻,清瘦冷淡,自有一番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