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敏锐察觉到,她的声音会给自己招致麻烦,所以会在那个难缠的安烁面前伪装自己的声音。
在周卿颜面前,既然已经早早暴露,就没有必要再伪装。
因此,除了安烁,每个人都知道小白的声音像云攸。
小白心中清楚,她可能是沾了那个未曾谋面的云攸的光,才能安然无恙地留在这群大人物身边。
凭着她与云攸相似的声音,她与安烁的赌约,以她获胜而告终。
周卿颜在小白面前,乖得像个稚子。乖乖喝药,乖乖吃饭,乖乖睡觉,乖乖沐浴……可他只让小白一人伺候,小白精力不足,总在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偷偷吸周卿颜的精气。
有时吸得太忘我、太尽兴时,还会在周卿颜的床榻边睡着。但第二日醒来,竟在尚贤的寝房。
尚贤这个夫君,对小白来说,真是个神奇的存在。
两人从不干夫妻该干的事,小白与其他男人亲近,尚贤也不会表现出夫君该有的……种种迹象表明,两人的婚姻名存实亡,尚贤应该只是想陪小白走完生命最后一程,这是小白的猜想,她想不到其他的理由,解释她与尚贤尴尬的关系。
夜幕降临,阿木回到驿馆时,在门口遇见了孙植。他的头上包裹着纱布,坐在石墩子翘首张望。
终于等到阿木,孙植激动地上前抱住他,委屈地哼哼几声,然后把阿木拽到墙角下的阴影中,忿忿不平地说:“你可算回来了,将军被白婆子……轻薄……”
孙植实在说不下去,羞得差点把头埋进阿木的怀中。
阿木心头一颤,猛地握住腰间的九箭连弩,正要冲进驿馆,却被孙植拽住胳膊。
“你去兴师问罪有何用?尚贤与那白婆子沆瀣一气,将军尚且偏袒他们,你又能拿他们如何?”孙植摸一下头上的伤处,羞耻感顿时蔓延到全身,嘴唇亦气得发抖。
“轻薄?你说说,将军一个大男人,是如何被老婆子轻薄的?”阿木背靠着墙,疑惑地望着孙植,颇有兴致地问。
“哎呀!”孙植别过头,捂着脸,一副难以启齿的娇羞模样。
“怎么,白婆子也轻薄你啦?”阿木眉头紧皱,握紧掌心,若有所思。
孙植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阿木定定神,戏谑道:“也是,你这姿容哪比得上将军半分,垂涎将军美色那是正常,若我是女人,我也……”
阿木突然意识到言语有失,尴尬地笑笑,问道:“你细细说来,怎么个轻薄法?”
孙植把那晚他所见,添油加醋胡诌了半晌。
大致意思就是,尚贤强行给周卿颜洗澡,扒光他的衣服后,用迷香将他迷晕,然后让白婆子进去,尚贤在外守门放哨。
孙植再三强调,他亲眼看见白婆子抚摸周卿颜的背,还亲了他的唇。
孙植说完,忍不住作呕两下。阿木气得跳脚,眼泪都快喷出来。
这哪里是轻薄,这分明就是暴虐。
“怪不得尚贤要替她隐瞒身份,我去樊州白家庄调查过,真正的白婆婆患疫病去世了,埋葬她的人我都找到了,错不了!我这就去向将军禀报,速速将她赶走。”阿木摩挲着手中的九箭连弩,箭矢在土坯墙面上留下了纵横的刻痕。
“你去了也没用!”孙植长吁一口气说,“将军如今对白婆子,像亲娘一般,百依百顺,你告诉他真相,他不一定会赶走白婆子。”
“依你所见,我该如何……”阿木无奈地问。
孙植面露凶光,手在脖子上一划,做出一个“了结此人”的动作。
阿木顿感毛骨悚然,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还是个女人,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放心,不用你亲自动手,你只需要拖住尚贤,只要他不在白婆子身边,我自有办法让她消失得悄无声息。”
阿木惊奇地发现,尚贤如同小白的影子一般,根本找不到分开他们两人的方法。
疑惑、愤懑、嫉妒充斥着阿木的脑袋,他曾想与尚贤同居一室,被无情拒绝。
但尚贤竟然与白婆子同居一室,有可能同床……共枕……
阿木脑补那两人同床共枕的画面,一双粗糙得像老松树皮的手,颤颤巍巍地游走在尚贤壮硕的胸肌上。
白婆子脸上带着奸笑,堆起的皱纹在尚贤细腻的皮肤上摩擦,所到之处皆留下一道血痕。
白婆子将尚贤推倒在床上,枯槁的身体在尚贤滑腻如玉的身躯上起伏,一声惨叫之后,白婆子仰头喷出一弯如虹的血泊。
这……太……可怕……
阿木绝对不能容忍,他得不到的男人,被别人糟蹋!
尚贤在周卿颜床榻边守夜时,阿木也守在他身旁。为了防止尚贤趁他睡着,偷偷回房,他将尚贤的衣角绑在自己的手腕上,扒在床沿,强撑着一张一合的眼皮,与尚贤闲聊起来。
“我去了一趟樊州,在云姐姐殒命的地方,堆了一方衣冠冢,那里真是风水极佳的宝地,竹林环绕,泉水潺潺,花丛锦簇,不远处还有一棵红枫,我在树上挂了云姐姐最喜欢的秋千。”阿木望着忽暗忽明的烛火,脸色晦暗,眼神茫然。
“你说,云姐姐不在了,将军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呀?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