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停了下来，微微喘息，心底讥笑：“什么二皇子，整个一草包。”
老六：“雪儿，二皇子可不是纯粹的草包，他是色令智昏。”
清雪当然知道他不算真正的草包，但是在她眼里与草包也没有任何区别：
“正好可以利用他来对付燕启，原剧情若非燕启庇护段淮沧，原身也不至于会惨死。”
“可以说燕启间接害死了原身。”
老六：“那你想要怎么做？杀了他？他可是一国太子啊！”
清雪垂眸没有应声，而是望向了不远处的一道黑影，不过下一刻黑影就消失不见。
“那人是燕华派过来的暗卫吗？”
老六自然也瞧见了：“嗯，他叫夜染，就是方才放你走的那个暗卫。”
清雪盯着夜染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半晌后她走回了府里。
段淮景等在府门口，看见清雪回来了，立马欢喜地迎了上去。
“雪儿，你回来了。我回来听到管家说你出去看夜景了，街上热闹吗？”
清雪敷衍道：“很热闹。”
她并未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段淮景。
段淮景也没有多想，看到清雪平安地回来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
二皇子府。
燕华气急败坏地在书房摔瓷器，而夜染跪在地上，被他丢过来的花瓶砸破了脑袋。
“本殿的眼神暗示你是眼睛瞎了，没有看到吗？”
“若非你，此时本殿早就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夜染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他没有吭声，也未皱眉，挺直的脊背显得他极有风骨，气宇轩昂，仪态不凡。
但就是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令燕华更加愤怒。
一个奴才罢了，凭什么比他更像主子。
燕华发泄完怒气后，就让夜染滚下去。
夜染独自一人走回自己的卧房，说是卧房，其实只是一间空空荡荡的屋子，里面连张睡觉的榻都没有，更别提桌椅板凳等家具了。
夜染简单处理了一下额头的伤口，便躺在房梁上。
他身为暗卫，就是主子手中的剑锋，一道影子，影子不需要享受，也不需要睡那么多觉，更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只需要服从主子命令。
夜染是暗影里最好的暗卫，他十六岁就被丽贵妃从皇帝那里讨要过去给了燕华，至今已有五个年头。
燕华从未将夜染当做人看过，夜染对此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自幼便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可是今日他好像看到了一束光，她绚烂、干净、冰清玉洁………与他是截然相反的人。
可是他自幼便身处黑暗，心中对于光明就愈发渴望，他想要伸手触摸那道不属于他的光。
夜染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清雪的绝美面容。
想要偷偷去看她几眼，但是心底的自卑紧紧缠绕着他，令他不敢靠近。
夜染再次见到清雪，是在中秋灯会上。
在皎皎月光与各色灯笼之下，她身穿一袭绯色的华裙，肌肤胜雪，冰肌玉骨，一双清澈灵动的秋水眸子微微上勾，唇边有无尽的笑意蔓延开来，美得不可方物。
夜染瞬间就看痴了，许久也舍不得移开眼。
随后清雪的身边出现了一位蓝袍公子，提着一盏兔子灯笼递给她。
清雪双眸亮如繁星，笑意盈盈地与那位公子对视，夜染不需要根据唇语，也能看出清雪极为信任身边的男子。
他的眸光一寸寸黯淡下来，毫无方才看到清雪的欣喜。
…………
“雪儿，这支白玉莲花簪你戴着真美。”段淮景眸光温柔地凝视着清雪，声音清润悦耳。
清雪对着摊子上的铜镜照了照，觉得很是清丽，眼眸里泛着柔笑。
段淮景当即就付了银钱，拉着清雪继续逛，结果转身迎面就碰到了燕启。
燕启毫不掩饰对清雪的爱意，眸光温柔似水，爱意流转眸底：“每年的中秋灯会都极其热闹，我陪你逛吧！”
清雪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始终面无表情。
段淮景一看到燕启，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他虽未说什么，但是满眼写着不悦。
燕启还未恼怒，他身后乔装打扮的十多个侍卫皆瞪着段淮景。
清雪轻轻拉了拉段淮景的袖袍：“淮景。”
段淮景这才收敛了敌意，移开了视线。
一路上，燕启想尽一切话题想要逗清雪开心，清雪却表现得分外冷淡，他也难免有些不悦。
他是一国太子，身份何等尊贵，她却一直对他不冷不热。
甚至他以太子妃之位求娶她，她也不为所动。
“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考虑得如何了？”
清雪淡淡地说道：“民妇的答案始终不变。”
燕启眼神凛冽，周身气息顿时冷了下来。
他盯着清雪看了许久，不知想到了什么，就转身离开了，十几名侍卫也随之离去。
段淮景神色担忧地说道：“雪儿，我们离开京城吧！”
“方才太子殿下的最后一眼令我莫名惊慌，我总感觉会有大事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