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我爸攒了个局,跟你们厂的贾厂长一起吃顿饭。”
苏寒凝很少替关昊做主,聪明如她,也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不是稳当的主儿,可谁让感觉到位了呢,别的她都不在乎,跟他在一起开心快乐,胜过一切,也愿意为他去多做一些事情。
关昊笑了笑,倔强拒绝佳人好意的事,那是不成熟的小朋友傲娇的表现。
贾勇,厂子里目前分管保卫处、后勤处等保障部门的副厂长,虽说在三名副厂长里排名最后,但在钢厂工作超过三十年的履历,比肖厂长任职时间都要长,如果不是学历问题,不是脾气问题,可能他早就不止于此。
资历最老的副厂长,平日里除了职责所在,绝不跃雷池一步,无论是谁来当大厂长,他都很好配合,不会搞一些歪的邪的,口碑非常好,这样的人轻易不开口,一旦开口,方方面面都要给几分面子。
素来严厉的苏林,脾气火爆宁直不弯的贾勇。这两位还都是大個子,身材魁梧,眼中寒光四溢的感觉,他们俩往那一坐,进屋直面他们,要说腿不抖都很难。
“苏局长,您好,我是关昊。”
“贾厂长,关昊报道。”
面对苏林,握手,姿态放低也是带有晚辈的感觉,而不是位置。
面对贾勇,敬礼,也是在用这样一种方式告诉对方,无论发生过什么,我身体内被刻印的东西永不褪色。
苏林见到女儿挤眉弄眼,给女儿面子,握手时候笑了笑:“坐吧。”
贾勇站起身,他这魁梧身材至少185公分的身高,若不是有些驼背,整个人的压迫感更强。
“你小子,年纪轻轻,就是太顺了,按照我的意思,压一压是好的。”
他这边一开口,苏寒凝就不干了:“贾伯伯,年轻就该当仁不让,你们那些老思想,早就应该改变了。”
苏林刚想呵斥女儿,苏寒凝抢先一步说道:“爸,您别教育我,再说我马上就走。”
贾勇到是乐呵呵的,脾气火爆也分谁,这丫头性子直,从小他就知道,也不介意。
苏林则拍了一下桌子:“胡闹。”
说话的时候,看着的却是关昊,小子,这时候你该做什么,心里清楚吧?
关昊当然清楚,但他偏偏不那么做,这个中间人,这个润滑剂,他才不要当,我就算是能够拿捏苏寒凝,也不会那么去做,不然也枉费了人家对我的心思,这种看似是在做和事佬,实则是在无形中伤害身边人的举动,他不会做。
他就惯着,哪怕因此惯出毛病也无所谓,活这一辈子,活的就是一个帮亲不帮理,我在意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是广义上错的,没关系,我陪着你一起去做一起去面对。
父女之间不是对错,是台阶?
那又如何。
我的女人,我来宠,就这么无理取闹,就这么不懂分寸。无论我做到什么样的成绩,在一个父亲眼里都是来抢夺女儿的坏小子,得到认可又如何,我希望你能看到的是我会对她好,不计后果不考虑任何外部因素的对她好。
不能说是扭曲,三观这种事,到底也没有一个评价的具体标准,能跟苏寒凝对上点,那是两个人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能够觉得彼此之间喜欢对方的态度和行为。
“好啦爸,您这拍桌子,手该疼了。”关昊不为所动,看着苏寒凝,如果你说走,我马上跟你走。
苏寒凝凑到父亲身边,女儿这小棉袄撒娇,尤其是她这种自诩大女人很少撒娇的,一旦动起来,杀伤力是足够的。
贾勇在一旁哈哈大笑:“老苏,说了你就是个女儿奴,自己还不承认,得,我既然来了,也不做这个恶人了,免得我们的小苏,心里记恨他贾伯伯。”
苏寒凝笑着起身,拿着茶壶,给贾勇和父亲倒茶,又点指着关昊:“那个谁,赶紧的,一点眼力见没有呢,点菜,这两位身体都好,不忌荤腥,大鱼大肉,档次低了,我们可起身就走。”
掌控节奏,掌控现场局面,她可不是单纯只是攒局,单纯来作陪,要让整个饭局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父亲不要审视,贾伯伯不要批评,关昊无需谨小慎微。
关昊出去后,苏林哼了一声,看着贾勇苦笑一声:“看到没,养女儿啊,就是给被人养的,这还没嫁过去呢,万事都开始为别人着想了。”
苏寒凝一本正经的说道:“贾伯伯,爸,你们不知道,不是他狠,是他太在乎家人了,那个女人骂他姐姐,拿菜刀要砍她母亲,院子铁门都砍出好几道印了,反正要是我,我也会一样,宰了对方的心思都有。”
由她口中说出来,信服力是有的,只是苏林如同全天下所有父亲一样,对待要穿走自己小棉袄的男人,横看竖看挑毛病:“钢厂三哥嘛,大名现在我都听得到了,没有咱们人家也没事,替罪羊都进去了,还威胁所有邻居,没有一个敢说真话的。”
“爸,你又错了,那个王毛子莪也认识,也接触了一段时间,当初就是钢厂一个小混混,没什么正经营生。是跟了关昊之后,才开始认真工作认真生活,这一次,是他到了现场之后,连事情都没了解呢,直接上前搂住关昊,从他手里夺刀,就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