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怒气冲冲,承玙不禁想到刚刚邢筠倾说的那句话,如此,他的面色更是比邢允侥还要沉上几分:“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那些都是沐家散布的谣言,我不信!”邢允侥大声地吼道。
承玙眼眸冰冷,转身来到一旁的玫瑰椅上靠下:“你不信,可以去问彦然。彦然都已经告诉你了,不是吗?”
承玙对此事无所谓也不否认的态度,让邢允侥更是抓狂:“可我不听他们说的,我只听你的,我只想从你太子殿下的口中得到事实真相!”
“呵~”承玙轻笑一声,他还从不知道邢允侥有这么执着的一面:“你想听我说事实的真相?好,那我就告诉你,他们、朝中沐党所说的就是事实。”
“什么?”邢允侥眼神闪烁,还是不愿听信承玙的这话。
承玙却是继续道,希望能让邢允侥能够清醒过来:“不错,一切就如沐党之人、还有城中的那些百姓说的那样,乐宁公主就是襄国的永宁公主!”
“不,不……”邢允侥猛地摇头:“这不是真的!你是冀国的太子啊,你……你怎么能和……你怎么就把襄国公主带回了冀国呢?”邢允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椅子里的人,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承玙看得出邢允侥此刻的怒气,两月多来,他一直帮着自己稳定朝局,突然间知道一些事情真相,的确会很愤怒,但是连戚骐缨都能理解自己,为何邢允侥却不能?“我为何不能把小宁儿带回冀国?我与襄皇多年兄弟情义,襄皇把他唯一的妹妹托于我照顾,我自然不能负襄皇所托!”承玙一字一句,不愧于心地凝视着眼前的人。
对于承玙和襄皇的关系,邢允侥很早以前也听承玙说起过,他们儿时就已经相识了:“照顾……你说你要照顾公主这不是不可以的,但你一定要把她带进宫吗?你就不能把公主安于宫外,派些个人来照顾公主,这样不成吗?偏偏就要把公主带进宫,让沐贵妃知道?”
“安于宫外?允侥,你让我把我辛辛苦苦从凉国寻回的人安于宫外?你让我把双目失明的小宁儿安于宫外只命旁人来照顾?”承玙痛心地质问邢允侥:“我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把小宁儿找回,你竟让我弃之不顾?”
“我没有让你对公主弃之不顾,但你也不用亲自照顾,你是冀国太子,将来的陛下,怎么能让一个亡国公主待在你身边?你该为冀国着想才是!”邢允侥义正辞严。
承玙听了心中大有失望,他原想着就算邢允侥会生气,但至少不会反对他的做法,看着邢允侥这副模样,承玙仿若是见到了他的舅父:“冀国太子怎么了?难道我就要因为我的身份而失信于人?我已经为自己曾经的错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难不成你还要我再一次失去小宁儿吗?国破家亡、双目失明,你让我把身心残破的宁妹妹丢给旁人?抱歉,邢允侥,我不像你一样没有心!”
“没有心?你竟说我没有心?”邢允侥只觉自己做的这些都成白费了:“殿下,这一两月您带着公主离京去豫国,朝中发生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臣尽心尽力为殿下处理的?竟还要被说成是没有心?”
承玙嘴角噙着冷笑,理所应当道:“邢允侥,你是东宫属官,孤离京前交待你的事情你理应全心全力办好,这是你的职责所在,这一点你不要忘了,还敢在孤面前邀功不成?”
“我……”邢允侥被承玙噎得说不出话,纵使他知道承玙说的都在理,但他还是感到不满。
“孤知道你生气,但孤也不是故意要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你们。”见到邢允侥不说话了,承玙才又轻声地张了口:“孤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沐轼玄的奸计不会得逞。”
承玙做事向来是早有防备,这次也不例外,所以邢允侥是相信承玙的治国才能,但这不代表他就同意承玙在乐宁公主之事上的做法:“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天大的难事摆在太子殿下面前,太子殿下也能迎刃而解……但是,乐宁公主一事,太……”
“邢允侥!”承玙厉声打断邢允侥的话,起身与他对视:“你一定要和孤在这件事上过不去吗?”
邢允侥心里有气,咬着牙关道:“非是臣要与殿下过不去,殿下身为冀国的储君,在国事上比臣要有远见,殿下想必是早就想过日后他凉国的态度!臣一再和殿下说起公主的事情,也只是在劝谏殿下,若能避开和凉国的冲突,那是最好不过的。”
邢允侥的好心,承玙能明白:他作为冀国的臣子这样想是应该的,不止是他,日后想是朝中许多大臣都会和他一样来劝自己,可是他们都不能理解自己坚持这样做的理由,还有小宁儿,他们也不会容许她在他身边……
心底里的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承玙看着此时站在他对立面的邢允侥:“允侥,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能理解我的……”
“臣当然能理解太子殿下,但理解并不表示殿下的做法就是对的!”这些日来,邢允侥是听够了彦然还有夕朗的话,他们都在让自己去理解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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