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缕阳光透过云层穿过密密地碧色的枝叶向地上洒满了小小的金斑,一早用过膳,锦熠和承玙便去向师傅师叔辞行,又与好友祁忻道别后,便动身起程了。下山的路,绵长而陡峭,两位少年一路嬉闹倒也不觉得劳累,山路两旁古树参天,微风拂过,飒飒作响,亦掀起两位少年的衣袂。
嬉闹间便已行至山脚,山下是大片大片的竹林,两辆华贵的马车早已在此等候。见到自家主子,两个护卫立即迎上去:“属下见过殿下!”随行侍从皆是恭迎自家太子。
“杨护卫,我早说过,宫外不必拘礼。”
为首的身着藏青便服的男子仍恭声回道:“属下不敢!”
“好啦,杨护卫,快起来,你家主子都发话了。”随后看向杨护卫右侧的一身深兰的年轻男子:“高护卫,你也快起。”
“谢殿下!”二位护卫齐声道。
杨护卫起身来到马车前,为锦熠掀开前帘,锦熠临上马车时转身看向承玙:“就此别过了,承玙,一路上小心。”
承玙冲着锦熠一笑:“你先在车里等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要和你说。”不待锦熠回答,便偏头和高护卫说起话来。
马车内,早有准备好的精美糕点,锦熠打开紫檀食盒,拿了一块玫瑰酥,还没到嘴,只见织锦车帘再次掀开,承玙早已探身进入车内,伸手拿过锦熠手里的玫瑰酥,便舒服地半躺着面向锦熠,吃着手里的糕点:“味道真不错,皇姨准备的糕点每次都这么香脆可口。”
锦熠看着享受的人儿:“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话?什么话?”
“……那你要我等你,不会就是因为嘴馋吧?”
“噢~这次,我和你一起回去。”
锦熠讶然:“一起回去?”
“对,和你一起回襄国。”看着锦熠惊讶的表情,承玙却笑说:“何必这样惊奇?我许久未见皇叔皇姨了,甚为挂念,故此与你一道回去拜访,当然,宁妹妹我也很是想念呢。”
见承玙这样说,锦熠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你可告知皇伯伯皇伯母他们了?”
“放心好了,方才我已交代过高护卫了,连同书信也让高护卫一并带回去。况且,和你在一起,又是去襄国,父皇母后定是放心的。”吃完手里的糕点,看着锦熠问道:“还有吗?”
锦熠点点头,将左手边的紫檀食盒放置在承玙面前,笑说:“既然你打算和我一起回襄国,也好,这么久了,父皇母后见你一定高兴。几天前,父皇来信说,下月初凉国会来人,所以我们得快些赶回去。”
承玙嘴里嚼着糕点:“那快走啊,还停在这里做什么?”
“嗯。”锦熠答应一声,然后大声对外面吩咐:“杨护卫,起程。”
“是,殿下。”杨护卫领命后,右臂一挥,大声道:“起程。”
因为是私巡,所以并没有带太多人马,杨护卫驾马在前面开路,两名侍从为太子驾着马车,车后亦有两名侍从随时保护着太子的安全。
一小路人马在竹林间奔驰前行,和风拂起帷幔,青竹的气息飘进车内,格外清新。
“这次凉国来访,肯定没安好心!”
锦熠微挑眉,笑问:“你知道?”
“还用问吗?两年前的事,想必你比我还清楚,国宴上那真教一个友好呀,可转眼就灭了人家的国,有这样的吗?”
锦熠想着以前的事,两年前,随父皇母后赴冀国参加国宴,这种事本可以派使臣前往,可父皇与皇伯伯早已是多年好友,这个相聚的机会自是不会错过。冀国国宴上除了襄国外,其余三国也有参加,凉国和豫国派了使臣前往,而莒国和父皇一样,莒国国君带着家人亲临冀国。
国宴上一片祥和,父皇和莒国国君所处正好是斜对面的位置,从样貌上看,身穿皇家常服的莒国国君玉树临风,比父皇年轻些许,身旁的年轻温婉的女子,身着滕青曳罗长裙,外穿素绒绣花袄,应该是他的某个妃子,一对儿女,皇子貌似和承玙一般大,公主比宁儿大不了多少。
而最让自己印象深刻的是莒国国君的气质,谈笑间颇有一种淡看云卷云舒,笑看世间百态的感觉,就像母后所说,莒国国君南荣释人如其名,真是做到释知遗形。身为国君的南荣释也是位才子,父皇说莒国坊间处处传颂着当今莒国国君的诗词,乐坊更是将他的诗词谱成曲,最为着名的《鹣鲽》甚至流传到其他四国。
宴上,凉国使臣段大将军对南荣释可谓是称赞有加,做为武将怎能不对一个会吟诗作对的才子心生佩服,尤其对方还是一国之君。然而就是再钦佩再友好,在几月之后,段大将军仍是领旨率五万大军南下攻城。或许,在那日大殿之上,段大将军不过是在试探,南荣释也知其用意,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是暗流涌动。
“可是你也知道,那段大将军毕竟只是臣子,他总不能抗旨不尊吧?”
“话虽如此,但是一看那什么将军就是老奸巨猾之人。”承玙神情认真道:“听父皇说,他们攻打莒国还找你们借兵,这如意算盘打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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