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妍返回从他手上夺过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手将那一千多张照片删得一干二净,就连回收站的也全部删除了。
迅即把手机怼在他面前,“看,没有了!”
她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的抽屉旁,拿上包就要走,却被他握住手腕。
“别碰我!”她愤怒地甩开他。
贺庭山淡淡一笑,起身将她的身子抵在办公桌上,使她的腰紧紧贴在后面的桌沿,健壮的手臂撑在桌面,挡住她的去路。
“你干什么?!”舒妍吓了一跳。
“问你个问题。”
“什么?”
贺庭山帮她理了理滑落的肩带,大掌穿过她白皙的脖颈,对视上她的眼,“我只是很想知道那些照片你都什么时候看,是早上看,还是中午看,还是晚上……”
拇指轻柔着她圆润发烫的耳垂,忽地凑近,暧昧而有磁性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的时候看?”
听到那两个字,舒妍整个人都愣在了哪里,像只煮熟的虾子,小脸涨得通红,头脚一阵眩晕发麻,脑袋嗡嗡作响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她抬手要打他,他一把抓住,“恼羞成怒了?”
“龌龊。”她声线颤抖,眼眶猩红。
这个男人羞辱人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了!
“不是还剩下两张壁纸么,省着点看,想什么时候看随便你,能帮你解决生理需求我感到很欣慰。”他松开她的手,眸子漆黑如深潭,“但永远不要妄想复婚,我跟你永远不可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极其严肃,从他的眼神里她看不出一丝余温,就好像那三年的婚姻从来没有过,就好像和他在一起的那五年时光,从来没发生过。
她承认,她对他是抱有一丝幻想,可她也在努力克制了。
忘记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也是一件顺其自然的事,必须通过自我漫长的消化,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她用力推开他转身离开,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荆棘上。
离婚后舒妍发现自己很没出息,变得越来越爱哭鼻子,眼泪好像永远都流不完。
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沈穗穗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用袋子装着的饭盒。
沈穗穗原本高兴的脸立刻阴下来,旋即扯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姐姐你来啦。”
舒妍直接无视她,后面沈穗穗的声音愈发腻嗲,“阿山我给你做了排骨汤,是我亲手做的哦……”
坐上电梯,眼泪一直掉个不停,手背抹了又抹怎么也抹不尽。
大老远过来就为了听他一顿羞辱,真是不可理喻。
舒妍把壁纸换了,也把二十四条备忘录全部删完,一想到那枚戒指和照片,心里就万分难过。
那枚价值八亿的婚戒,尽管她现在的生活坎坷困难,也没有选择把戒指卖掉,她是真的很想保存下来留纪念。
那张三寸的婚纱照是唯一一张了,家里卧室墙上挂着的那张装了相框的,还有一些相册,已经被沈穗穗当垃圾清理走了,没有了。
关于他的,她全都没有了。
这样忘记一个人的速度就会更快了吧?
舒妍哭得脑袋发昏,不到一会的功夫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泪眼汪汪的就过马路,一不小心错把最后2秒看成了18秒,刚踏出斑马线没几步,一辆黑色机车从拐弯处飙来,风一样蹭过她的身旁。
舒妍小腿一阵疼痛,右脚后退时不慎扭到,踉跄几步摔在地上。
“嚓——”
车上的人猛地刹车,地面被划出一道黑色的轮胎印,回头一看,连忙停好车头盔都没来得及摘就跑了过去。
“你没事儿吧?”唐泽问她。
本来心情就不好,哭得也不痛快,又被车给撞了,能没事儿吗?
光是这么一想,像是碰到开关似的,眼泪立马喷涌而出。
小腿被擦伤,右脚轻微扭伤,幸好不是骨折,不过可算是给去不成公司找了个恰当的理由,总比记迟到好。
付小渔赶到医院,舒妍还在跟领导通话:“……谢谢领导我没事,嗯嗯好,那我今天把文件寄过去……”
看见舒妍躺在病床上的模样,付小渔心疼得眼都红了。
挂掉电话,舒妍冲付小渔噘嘴,“小渔……”
付小渔赶紧过去拥她入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唐泽拿完药回来,就看见这温馨的一幕。
一身黑色皮衣皮裤,锡纸烫发型的男人站在门口。
付小渔来的时候顺便看了监控,想着万一有什么事她也有理有据当个证人,那个开机车的小子狂得很,拐个弯开那么快,舒妍要是再往前走一步,小命都没了!她简直气炸了!
唐泽走过去把袋子里的药递给她,“给你,药。”
舒妍说了声“谢谢”正要接过,付小渔一把抢了过去,“药什么药,你差点要了她的命!”
“小渔……”舒妍拉了拉她的衣角。
“她闯红灯。”唐泽说。
“得了吧你!”付小渔差点把口水喷他脸上,“这么大的太阳难免晃眼睛,难免看不见,难免看错了!倒是你,我可看了监控的,你开个机车开那么快,你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