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按门铃,舒妍开门,是闺蜜付小渔,以前每到周六舒妍会回娘家吃饭,郑秋菊做一大桌子菜,付小渔下班准时拎着烧烤上门。
付小渔帮她包扎好了伤口,提刀就要出去。
舒妍连忙拦住她,“算了,我跟他已经离婚了。”
付小渔把刀重重一放,缓了下情绪,“郑姨这种情况……可以报警。”
舒妍摇头摇头,她不是没想过,可毕竟那人养了她二十五年,虽然贪财爱占小便宜了点,但对她的好都是真心实意的。
“八千万,够她几辈子了,她也不知道分点。”付小渔叹了口气,“你也好歹叫了她二十多年的‘妈’,说走就走,真是够狠心的……”
可能人在利益面前,通常比较果断。
舒妍觉得无所谓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不重要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是如何挣到钱。
毕竟她已经身无分文了。
舒妍大学毕业去过外企工作,只是不知道那家公司还收不收她,不过既然是新的起点,她想一切都重新开始。
舒妍在网上投了自己的简历,等待期间托小渔帮忙找了一份待遇比较好的传单工作,8小时150元一天,来钱快,她想先做上几天。
七月酷暑,天气极热,舒妍拿着传单满街晃悠,见人就发,有时候还得顺带着讲解传单的内容。
她坐在桥边休息,大口大口喝着水,起身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了。
她摸了下自己的裤袋,戒指不见了!
那是贺庭山给她的结婚戒指,也是她在最贫困时没有卖掉的东西。
离婚后她就摘下来装进了裤袋,忘记放家了,今天又正好穿了这条裤子!
舒妍急得满头大汗,把周围找了个遍,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看见桥旁石架子最底下有一块小玻璃台,上面安安静静的躺着她的戒指,戒指上面的钻很大,太阳一晒更显得亮璨璨的。
那小半块的玻璃台在最底下,旁边还有条臭水沟,舒妍必须翻下桥,越过臭水沟才能拿到。
臭水沟稍宽,但浅,上面堆满了垃圾,臭味熏天。
舒妍感觉自己都快被臭晕了,她脱掉袜子和鞋子,双手提溜着小心翼翼地淌了过去。就在快到时不慎滑了一跤,一下扑在臭水沟的垃圾堆上,那上面搭着几条腐烂的死鱼,吓得舒妍尖叫一声,赶紧爬上岸将那枚戒指攥在掌心。
这下好了,全身都沾满了臭水沟的水和垃圾,还有肮脏的泥泞。
舒妍正要走,脚下的垃圾袋死死缠住她的左脚踝。
她辛辛苦苦淌过臭水沟一趟,就为了捡这枚戒指。
舒妍发现自己的爱情跟这臭水沟的垃圾袋一样,都是没人要的,这场爱情的炼狱她早已掉进去了,想要出来根本不可能,只能随着周围的一切下沉、溶解,自我消化。
忘不掉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永远记住。
从那天起,舒妍把这枚戒指装进了一个她亲手缝制的布袋里,发传单的那一个礼拜她一直装在里面,与其说是她的精神食粮,更是时刻提醒她永不妥协!
舒妍去了一家大公司开始从试用期做起,每天下午五点下班,为了多挣钱,下班后还要去酒吧工作四小时。
北堂国际娱乐会所夜总会,这里不是一般的娱乐会所,来的也不是一般的客人,能进来工作的也必定不是普通的服务生。
舒妍算不上身材火辣,但光凭着颜值这一点,她足够了。
刚穿上服务员衣服的她正要出门,另一个服务员猛地打开门叫住她:“舒妍,快点换衣服,玉姐让你去包厢,阿美今天生病了没来,她让你替她!”
“我不做陪酒,我应聘的是推销酒水的。”
她听说这里推销酒水薪资多她才来的,她是有底线的,别的她不做。
那服务员翻了个白眼,真是不识好人心,要不是因为这女的普遍比其他服务员漂亮些,岂能轮得到她!
“你快点吧,玉姐找你半天了点名让你去,不然就辞退你,钱一分没有!”服务员给她一件吊带包臀裙,“穿上,玉姐给你的。”
来这里快一周了,钱一分没有怎么行,舒妍咬了咬牙,脱掉工作服换上那身靓丽的衣服。
走出门那人在身后提醒:“八楼608!记住了啊!”
舒妍出了电梯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最里面的那间房,抬手敲了敲门。
“进。”里面的人说。
包厢里没开灯,五光十色的彩灯在头顶旋转着,沙发中央坐着个啤酒肚的男人,身边围着四五个穿着性感的女人。
舒妍是带着酒来的,那啤酒肚男人见来的是她,有些不满道:“诶,怎么是你?”
“您好先生,抱歉,阿美今天生病了,我来替她。”舒妍拘谨地站在门口。
“哦,生病了……”啤酒肚男人大笑几声,对跟身边的人说道,“昨天玩得太过火了,这不,跟我生气了,哈哈哈……”
看着那男人一副淫荡的表情,舒妍心里直犯恶心。
“行行行,那就你了,过来吧!”
舒妍走过去将酒放在水晶桌上,转身就要走。
“哎!”啤酒肚男人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