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月愣住。
颜母也立马好奇地问道:“谁啊?”
颜成业抬起头,看向颜清月:“就是和清月一个班,从向阳区贵族私立来的那个交换生女孩子,叫盛鸢的。”
“……什么?”闻言,颜清月怔在原地,有点不可置信:“是她,她怎么会呢?她和时砚都不熟的。”
颜成业纳闷:“不会吧,如果真的不熟的话,那姑娘为什么会又帮小砚请律师,又提出可以给小砚三十万的。而且,是我亲眼见到的,那个叫盛鸢的女孩子就用了一个电话,小砚那个舅舅律师都请不到。”
“真的假的,一个孩子能有这么大本事?”颜母质疑了句,但质疑完她不管这么多,只要丈夫不往家里揽麻烦,别的她不关心:“管她是谁呢,反正跟咱们没关系,都赶紧吃早饭。”
颜清月还呆着没动。
“清月?发什么傻呢?”颜母催促,给女儿夹了一筷子油条:“快吃呀,待会儿还得去上学呢,别等下迟到了。”
一顿早饭,颜清月吃得心不在焉,并且这种心不在焉一直持续到校。
家里离学校很近,走路大概十几分钟就能走到,但今天颜清月只花了七分钟就到了,她走得很快,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莫名的感觉心口发慌。
她只想快点到教室看到时砚,她知道的,时砚一向是班上来得最早的人。
可当她踏进教室,却看见,末尾靠窗的那个座位上——空荡荡的。
“清月。”
教室里的段羽微见颜清月一直站在教室门口不进来,便喊了句,颜清月回过神来,捏着书包带子走进去,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并没有坐下,而是声音轻轻地问了句:“时砚,他还没有来吗?”
说起这个,段羽薇也一脸的奇怪,摇摇头:“没有,大家都快讨论半个早上了,学神今天竟然这个点还没来,这还是头一次。”
*
时砚迟到了。
他的早起从来都靠自律的生物钟,每天早上雷打不动五点就会醒。
当然,今天也是如此。
可就在临出门之前,他接到一通语音电话——
“喂,陪我吃早餐。”
电话那边,少女清凌的声音透着惺忪的软感,懒洋洋说完这句,她就撂了电话。
时砚在小区门口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等来一辆车身锃亮的黑色轿车。
车停下。
从驾驶座下来一个职业装,戴着白手套,齐耳短发的女人,她走到时砚面前,拉开后车门,声音恭顺。
“大小姐请您上车。”
“您下次不用下来这么早的。”
时砚冷清的目光顺着敞开的车门看去,穿着英式校服的少女已经坐在里面,大概是早晨的温度微凉,她穿了件同色系的小西服外套,没系扣,收腰的衣摆里,露出针织马甲和领口的温莎结。
此时她正叠着手掌,歪头靠在车窗那侧,闭眼困倦地打着盹,依旧是披着头发,不过今日不同,她头上箍了个浅棕色的宽边发箍。
一整张流畅五官精致的小脸完全暴露出来,卷翘的睫毛在卧蚕处落下一小片剪影,皮肤在直射光的照射下干净到找不出一处瑕疵,像块白玉。
车门关上,旁边座位上多了个人也没能够吵醒她。
车启动,然后掉头,驶向与来的时候和学校背道而驰的方向。
时砚没有明白,为什么只是吃一个早餐要特地开车到一个这么远的地方吃,车已经行驶了快二十分钟,竟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忽的,他察觉到一道注视的目光,当即侧过头去——
对上一双瞳孔通透的杏眼。
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像只高贵的猫咪似的窝在椅背里,双手环抱着,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他。
见他望过来,她也没有被抓到窥探的闪躲,表情依旧光明正大。
“……”
一顿,时砚率先移开视线,错开与她的对视。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往后略过,少年侧回头去,明明是坐在车里,他宽阔清隽的背脊却挺得与在教室里上课般正经。
黑色书包取下规矩的放在身侧,一双修长的手掌心向下放在两个膝盖上,冷白的手背上浮起淡青色筋脉痕迹。
陌生的环境,去未知的地方,他没有想要四处探看的好奇,只侧脸冷淡,那样安静坐着。
盛鸢收回视线。
五分钟后,车停下,到了——
并不是什么高大上,金光灿灿的那种餐厅,说是餐厅,更像是什么田园风格的温馨民宿小院子。
推开篱笆木门,盛鸢带着时砚进去,门上拂过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一个系着围裙,戴着厨帽,肚子圆滚滚,模样和蔼的大叔从里面走了出来,边探头边走,看到来人,眼里闪过惊喜,笑道:“盛小姐来了!”
他问:“还是老样子吗?”
盛鸢点头:“两份。”
大叔看到时砚,脸上划过一抹惊讶的神情,两秒后恢复平常,然后邀请盛鸢和时砚入座。
这里看着像是供人吃饭的地方,摆有几张木质餐桌,中央的位置是开放式厨房,外围围着长式的餐桌,但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