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时砚走了进来,手中端着托盘。
托盘上放有一杯水,还有熟悉的白色药丸,是江雨饭后要吃的。
不同于瞿姨来时还要费几句口舌江雨才肯吃,时砚只是走过来,不用等开口说什么,江雨就主动的端过水和药片将药吃完了。
吃完药江雨就应该回房间休息了,但是她没肯动,听到盛鸢和时砚不会走,会待到晚饭后,这才放心的跟着瞿姨回了房间,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
记起第一次来时,盛鸢见江雨很爱吃瞿姨做的糕点,猜测江雨大约喜欢甜食,为了答谢江雨送给自己的油画,盛鸢便向瞿姨借了厨房,还询问了一些材料有无,她准备做些水果派。
因为经常做点心,所以东西都是齐全的,但是瞿姨一听盛鸢要进厨房,当即误以为是自己怠慢了,立马惶恐地摆手。
怎么能让主人家进厨房呢。
瞿姨连忙对盛鸢表示,想要吃什么直接跟她说一声,她现在就去做。
盛鸢弯唇跟瞿姨解释了一遍,瞿姨这才松口气,她把盛鸢要用的材料都一一拿出来放置到流理台上,然后也没有离开,留下来问盛鸢有没有哪里需要自己帮忙的。
水果派很简单,盛鸢刚想说不用的。
“我来吧。”
时砚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小框金钱橘。
瞿姨看到,没忍住笑了下,后院原本是个花园,但瞿姨认为前院的花草已经够多了,再种花就有点浪费了,于是在某次采购清单上提交了一些容易养的水果植种,其中就有金钱橘,她方才还好奇时砚拿了剪刀和手套一个人跑去后院做什么去了。
原来是去摘这个。
小框子里的金钱橘个个金澄干净,一看就是被精心挑选然后仔细清洗过了的。
瞿姨忍着笑说了句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喊她后就很有眼力见的离开了厨房。
盛鸢说不用帮忙的,时砚没走,直接过去拿过了流理台上要用的苹果一言不发的放水下冲洗,削皮然后切丁。
苹果派做起来的确简单,但基本都是时砚动手,盛鸢只起初做了一个,时砚就沉默地站在旁边看她,看她完整的做完一个后就很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剩下所有的水果派的制作,且每一个都做得很好。
最后变成了盛鸢在旁边看时砚做。
盛鸢还想做一些泡芙。
这个所需的过程工序就相对要复杂一些。
时砚主动揽下了打奶油的工作。
盛鸢则拿过几片黄油加热等软化。
她一转身就看见时砚在打奶油的样子,他一手扶住容器,一手拿搅拌机,垂着眸,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在从窗外洒进的午后日光中,侧脸镀上一层干净的光,显得他的侧脸愈发冷清安静。
盛鸢脑海里不可遏制的又浮现出昨夜梦里——那个被雨淋湿,孤寂又沉默的背影。
据说,一个人每晚会做许多个梦,等醒来后,就基本都会将这些梦忘得一干二净,就算记得也只是记得某些片段而已,可昨夜的这个梦,从头到尾所有的细节却犹如一帧帧的画面清晰印进盛鸢的脑海里。
尤其那个背影,格外的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