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冷清的少年,怀抱却是干燥温暖的,连味道都很好闻。
盛鸢忍不住感受起来,原本屏住的呼吸缓和下来。
但她还是有点儿怔愣。
悄悄抬起杏眸,想要看崽崽一眼,但没料想被察觉,是睫毛不小心蹭到了他颈部下的皮肤。
一下就被发现了。
时砚当即低下头来,漆黑干净的瞳孔里,情绪一片冷清,直直的对视上她的眼睛。
“……”
“做什么。”
“你睡。”
少年目光执拗,仿佛像是在等,倘若她没睡着,他就会等着来兴师问罪一般。
他用行动证明,他是认真的。
盛鸢:“……”
良久。
她糯糯开口:“可是时砚,我这样压着你——”
两人现在的位置。
是时砚坐在床沿边,一条腿撑在地板上,伸出修长的手臂将盛鸢整个人抱进了怀里,让她倾斜的靠在自己胸口,背脊宽而薄将她纤细的身体全部挡住。
从少年清隽的背影看过去,甚至都看不到盛鸢的人,只有几缕如绸缎般柔软的乌发从他手肘的位置溜出,垂下。
他几乎是严丝合缝的搂着她。
这个姿势,盛鸢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但大部分的力就都被时砚承担了过去。
她几乎……快趴他身上了。
盛鸢想要起身:“这样时间太久的话,你会不舒服的。”
结果刚动了一分,就又被抱紧了五分。
旋即头顶传来少年低磁的声音,他像是连想也没想,但出口后的语气还是带了丝不自然,他说:
“我很舒服。”
“……”
既然这样。
那、好吧。
盛鸢没再乱动,乖巧的待着,任由他这样抱住自己。
耳边是少年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盛鸢安静的听着,整个人被温暖包围住,没一会儿,就渐渐的阖上了眼皮。
感觉到怀中人逐渐卸下力,彻底放松的靠着自己,时砚保持着曲腿的姿势,下颚轻轻抵了下盛鸢的发旋,搂着人,微微眯起眼眸。
少年额际的黑色碎发垂下,皮肤冷白,那双干净漆黑的瞳孔里,露出明晃晃的,满足的笑意。
一张原本就出众的脸庞,冷清与显现出的距离感被打破,昳丽又清隽。
两个前来送东西的佣人,呆愣在原地。
看到眼前这样的小少爷,脸上是震惊的。
站定在卧室门口。
一时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但他们要交给小少爷的,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没等踌躇着措好辞开口出声。
就感觉一道低冷的视线如同实质一般落到了他们身上。
上一秒看似和煦好接近的少年,骤然间,已经消失不见。
下颚线微绷,漆眸冷冷的注视过来,薄唇轻抿,并没有说话。
可两个佣人就是莫名感觉到一股压力。
连忙低下头。
声音放到最低,唯诺道:“小少爷。”
恭敬唤了一声,同时伸出手臂,做出一个前递的动作,一封不到十五公分的邀请函被双手奉上。
中午餐桌上。
时老爷子宣布的事,并不是随口一说。
几乎是话音刚落,就代表着事情已经是落实状态。
不同于市长生日宴的邀请函,时砚被临时匆忙添加上的名字时那样显出的草率与轻视。
这是一张完完全全,属于时砚个人的邀请函。
并且封面鎏金,繁复低奢的设计花纹。
含金量,毋庸置疑。
来头,不小。
一张纸的分量,佣人却像是在对待什么贵重物品一般,小心翼翼的捧着。
并且心里暗想。
——这种分量的场合,小少爷该庆幸,自己终于‘苦尽甘来’了吧
然而。
“放下,出去。”
少年冷淡简洁的吐出几个字来。
两个佣人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低着头,对视一眼。
他们,没听岔吧。
小少爷真就只有四个字吗。
还是直接让他们把邀请函放下。
也不先过来看一眼。
这这么,随意的吗。
然后,他们又听见小少爷把话重复了一遍。
这次,声音里的温度显然又直线降低,已经在隐隐透着不耐。
两个佣人尽管茫然,但只能照做。
于是,原本以为会被第一时间拆开的邀请函,就这么被佣人,搁置在了一旁的深色木桌上,无人问津。
放下后,两个佣人完全不敢耽误,快步离开。
而同一时间。
时轩这边,也拿到了这张邀请函。
时轩在主宅居住的楼园,处于整栋庄园氏宅的中心圈位置。
有足足五层高。
一人居住。
地势又高,能尽揽收主宅大半卓然秀丽的风景。
开放式露台。
交叠的玻璃小桌上放着几瓶开封的红酒,时轩手边是高脚杯,显然刚才这么一会,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