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就是变相的小祖宗,得供着,讨好着,但就算是这样,它也还是对人爱答不理,不屑一顾,高冷得一批。
但他见盛鸢怀里这只。
无论她怎么动它,它都温顺极了,叫声也跟撒娇一样,听上去心能软成一片。
夏西城在这猫原本丑的印象标签上,加上了一个前缀:
嗯,虽然没毛,丑丑的,但是脾气温顺又乖软。
于是,夏小少爷就想趁盛鸢去拍戏这会儿空档,体验一把撸这种乖软小猫咪是一种什么感觉。
盛鸢没有把莱莱放回猫包里,给它盖上松软毛绒的小毯子,让它趴在自己的靠椅里睡觉,这今天最后一场戏份并不重,很快可以结束,走之前她摸了摸猫耳朵。
莱莱像是也懂她的意思。
它戴着伊丽莎白圈,朝着盛鸢离开的方向乖乖趴着,眯眼假寐等她回来,眯着眯着,那双异瞳忽然敏锐睁开。
凶悍又骇人。
……
戏份结束正往回走的盛鸢忽然就看到前面休息区一阵小小的骚乱。
还伴随着男生惊天地泣鬼神的——
哀嚎声。
仔细听听,还有些许耳熟。
不知想到什么,盛鸢眉心一凝,脚下的步子加快。
然后。
她就在自己那张休息的靠椅旁边,看到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夏西城,靠椅里的猫弓着背部,浑身炸毛,如临大敌一般,敌意十足且警惕的死死盯着他。
夏西城回头看到盛鸢,把一直捂着的手摊开,露出被抓了四条杠在冒血珠子的手背,大概也知道自己是闯祸了,苦着脸。
“姐,我被猫抓了。”
盛鸢:“…………”
……真是无中生事。
无语片刻。
盛鸢把猫抱进了猫包里,转头看向夏西城:“起来,去医院。”
……
在去医院的路上,夏西城才总算是想通,乖软小猫咪怎么会变脸‘赖皮蛇’的。
他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怀里抱着猫的盛鸢。
原来,这猫的好性格只对着他姐一个人有,对于其他人,那是真的凶,他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怕的,一阵心悸。
……
从城西影视城去市中心医院往返最起码三个小时。
盛鸢陪夏西城在医院清洗完伤口,打了狂犬疫苗,回到煦阳酒店,已经是晚上的七八点。
天际擦黑得差不多。
不知道为什么,在医院的时候,盛鸢眉心就一直在发跳,隐隐有种不踏实的情绪,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她从电梯里面走出来。
夏西城的房间在那头,打了声招呼他自己回去了。
盛鸢提着猫包,另一只手里拿的是自己的手机,刚进酒店的时候侍应生交给自己的,下午的时候她走的太匆忙,手机落在剧组了,是陈流帮她带回酒店的。
盛鸢摁了下开机键,发现屏幕没反应,应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她也没怎么在意,将手机放回了兜里。
然后走到自己套房门口,边伸手摁密码,边思忖着,只需要过了今天,后天一早的凌晨就可以见到崽崽了。
想起时砚,少女始终没什么太大情绪的小脸儿上才多了点生动的起伏。
盛鸢听见密码锁发出‘滴’一声的解锁提示音,而后伸手推门要进去时。
却发现,还没等她走进去,套房内的灯就已经是亮着的。
“?”
难道是她离开的时候不小心开了常开模式??
盛鸢微皱起眉往里走了两步。
下一秒。
她神情一松,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门把手从掌心脱离,失去控制的套房门朝里,以慢动作,逐渐缓慢敞了开来——
玄关明亮的灯光下,少年穿着黑色大衣,身姿挺拔,清冷的五官,像是裹着风雪而来,沉静伫立在那里,整个人充满距离感。
“……”
这一瞬间,仿佛时间都跟着静止。
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真实而又清晰的出现在了面前。
盛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想崽崽了,导致出现的幻觉……
幻觉中的崽崽还站在那里,黑色的碎发覆在他额前,疏密的长睫下,一双冷清漂亮的漆眸沉沉的望着她,看着她,一动不动。
两人对峙良久。
盛鸢的大脑还处于一片眩晕的状态,甚至有点分不清真实,和虚幻,她张了张口,想说点儿什么。
“时——”
但刚发出一个短暂的字音。
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少年紧抿着薄唇,大步朝自己几步走来,然后微弯下腰,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
剩下的那个‘砚’字,随着这个怀抱,戛然而止。
感受到少年抱住自己的手臂第三次收紧后,盛鸢总算是迟钝的反应过来。
崽崽是真的从法国回来了。
提前回来了。
鼻息里,全部都是少年好闻的,冷清的雪松味道,盛鸢磕磕绊绊的喊他:“时、时砚。”
“嗯。”
“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