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娱乐圈里光鲜亮丽,走到哪里都受惯了追捧的女明星,在这里只能是无人问津,然后当做摆件一般,被人随意上下打量。
凌兰此时压根没有多少勇气对上那些落在身上的目光。
只能煎熬一般的低着头。
好在没过两分钟,璀璨的顶灯光晕聚集在宴厅中央的位置,宴会宣布正式开始,宴厅所有人全部往中心点移动靠近,自然再没多少人注意她们两姐妹。
凌兰冷着脸训斥了妹妹好半天,若是她再这样就直接跟叔叔说一声,让她趁早离开这里回家,凌婷一听,哪里肯舍得啊,她还没待够呢!直咋咋呼呼的喊着不要。
然后只得跟鹌鹑似的,表示接下来自己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凌兰抿着唇,反复平复情绪,勉强同意了。
凌兰和凌婷只能在外围隐约听到宴会主人沉稳冷锐的致辞声,因为并没有资格挤进内圈,连宴会主人的衣角边边都看不到。
凌兰一直到两个小时过后宴会彻底结束,都不错眼的盯着妹妹,生怕她再冒冒失失的,惹人笑话。
叔叔还有事要忙,就让她们先回去。
宴厅外,装饰豪华的走廊,墙壁上随处可见名家的油画佳作,空气中馥郁的昂贵的香料味道,地板上铺满了松软厚实的繁复花纹地毯,脚踩在上面,人都觉得飘乎乎的,
凌兰和凌婷站在走廊中央,大概等了不到一分钟,电梯来了。
从顶层下来也很快,电梯门一开,两姐妹走出去。
这时候,忽然迎面朝她们走来一个女人,长卷发,浑身上下都是品牌货,打扮得很精致的模样,阵仗摆的也很大,她踩着高跟鞋走在前面,指挥着身后两个侍应生帮她推着行李。
在擦肩而过之际。
凌兰不过就是听着声音有些许耳熟,就好奇随意抬眼扫视一下,而后人当场愣在原地,不可置信般的侧头仔细打量起这女人。
下一秒,试探性的问出口:“顾韵?!”
被叫到名字的女人当即反射条件抬起头,凌兰看得更加清楚了,确认来人,诧异极了:“还真是你啊!”
正想上前,结果,女人脸上闪过一秒慌乱,快得让人捕捉不到,旋即脸色一变,拿起墨镜戴上,抬起下巴冷冷道:“你认错人了。”
然后就要走。
凌兰疑惑皱眉:“是我啊,凌兰,你,你不记得了吗?”
女人脸色更冷,咬牙重复:“你认错人了。”
而后快步踩着高跟鞋进了电梯,连帮自己推行李箱的侍应生都没管,直接快速摁了电梯的关门键,逃似的消失在了凌兰面前。
……
在回京市的路上。
凌兰怎么也想不通。
她是肯定的,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顾韵要装作不认识她。
而且——
顾韵的变化,好大,如果不是这么近距离的看她的话差点儿就认不出来,完全判若两人,哪里还有当初上中学时,每周必被学校通报批评跟校外人厮混抽烟喝酒染发的小太妹模样……
身旁的妹妹凌婷显然也想起来。
神色不屑又鄙夷:“姐,刚才那个就是以前和你同过班的顾韵吧。”
初中的时候凌婷和姐姐一起,在外婆家所在的小城市里,就读同一所学校,她就比姐姐小两届,却知道不同届的顾韵的事:“我可记得,当时她被一个大自己二十岁的老男人包养了整整一个暑假的事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
凌兰嗯了一声:“她那时候是被学校开除的。”
“她刚才那大架势,好像去的还是酒店的豪华间。”凌婷拿着手机搜索了一下,然后惊呼:“姐!刚才我们出来的那个酒店豪华间就要五千块一晚!”
“凭她自己怎么可能住的起啊!”
凌兰没反驳,因为顾韵的的确确住不起,当年那件事被闹得沸沸扬扬,学校也因此风评严重受损,顾韵家的事全部被传了出来。
顾韵的父亲是一个没用爱喝酒的赌鬼,一喝醉就打老婆打女儿,是方圆十里都传遍了的,出了名的避之唯恐不及的烂人,一家人全靠母亲做点手工活贴补家用,像这种千疮百孔岌岌可危的家庭条件——
怎么可能住得起五千一晚的酒店。
凌婷嗤笑:“看来现在是混得人模狗样了,假装不认识你,是生怕你当面揭穿她的过往让她没面子吧。”
凌兰皱着眉,但也不打算放心上:“大概是吧。”
然后便没再说。
……
**
酒店某间豪华套房的门被敲响。
“顾小姐,您的行李忘拿了。”
两个侍应生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方才电梯前的一幕,十分敬业,面色如常的将行李送了上来。
两个行李箱被人麻木的搁置在门口,就没再管。
顾韵浑身冰凉的站在落地窗前,她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半天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在遇到那些知晓自己过往的人,曾经那些不堪入目,阴暗肮脏到不能示人,足以让她坠入万劫不复深渊的过往。
其实前段时间,在那个会所,顾韵早就看到了剧组人群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