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上午十点半。
姜禾扶着昏沉的脑袋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到客厅,看到司承坐在沙发上工作,抬手拿掉他手上的文件,扑到了他怀中。
司承伸手搂着她,“醒了?”
“嗯.....”
“有没有头痛?”
“一点点。”
“给你按按。”司承拉过她的手,认真的按摩着上面的穴位。
姜禾惺忪的睡眼盯着他看,手上的力度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像是被挠痒痒的小猫。
“你怎么什么都会.....”
司承松开她的手,说:“刚跟白医生讨教的,有缓解吗?”
她点点头,“好多了。”
他拍拍她的屁股,“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
她支起身要起来,重心不稳,就要往后倒去。
司承伸手,大手托在她的后背,修长宽厚的手掌几乎可以包裹她纤细的薄背。
她再次扑回男人怀里,抱着不肯起了,“哎呀,粘在一起了。”
司承扶额失笑,单手抱着她起身,“好,我抱着你。”
她趴在他怀里,贪恋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一脸认真的说:“你好香。”
“嗯?”
“熟男的气息,干净清冽,内敛深沉。”
“你喜欢这样的?如果我老了呢。”
“每一个年龄段的你,我都喜欢,具体来说,我喜欢的是你。”
司承有些动容,凑过去吻她,一路吻到洗手间。
他轻轻把她放下,伸手拿起牙刷挤了牙膏,递给她。
她有气无力的接过牙刷刷牙,看着镜子里的他低头给自己扎头发,神情认真专注,像是在做一项伟大的工作般。
这样缱绻日常的画面,姜禾只在梦里幻想过,没想过梦想成真了。
“等会儿我要出一趟门。”他主动报备,而后拉开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只盒子。
打开盒子,拿起一根发绳,给她扎上头发。
姜禾从没发现家里还有这么一个盒子,只知道自己总能找见发绳扎头发。
她转头漱口,拿起一根粉色的小熊,挑眉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你满屋找一根发绳找了半个小时的第二天。”
他发现她发绳总是乱丢,每天都要满屋找,干脆买了一盒,早上醒得比她早,就顺手拿一根放到床头柜上,她要找的时候,就能一眼能看见。
她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原来爱也那么具体,事无巨细。
她拉过他的手,把粉色小熊发绳戴到他左手腕上。
司承不解,“这是干什么?”
“告诉别人,你有老婆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
司承无奈失笑,“你当婚戒是摆设?”
姜禾哼哼两声,“我不管。”
他语气宠溺,“好。”
出门时,他穿着一身笔挺得体的西装,看起来矜贵高冷,却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间露出腕表旁的粉色小熊发绳。
姜禾本来就是跟他开玩笑的,见他当真了,拉着他的手就要把发绳摘下来。
他却制止了,“我觉得还挺搭。”
姜禾:?
“有损你的形象。”她说。
他挑眉,“自从上回你让我穿小熊袜子之后,我已经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了。”
姜禾有些心虚的别过眼,装傻充愣,“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抬手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头轻吻,耐心的叮嘱:“今天又降温了,出门记得多穿衣服。”
“知道啦。”她乖巧的答应。
送他出门,她抱着狗窝在沙发上刷手机,整个人懒懒的。
今天是盛远山出院的日子,下午,她出门去了一趟医院。
走到病房门外,两个保镖跟邢年同往常一样坐在门外。
见着她来,他们起身打了个招呼,其中一位保镖伸手给她拧开了病房门。
姜禾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谢”,而后抬脚进去。
盛奶奶带来的保姆和护工正在收拾东西,盛奶奶则坐在床边,转头看见姜禾来,立刻喜笑颜开,“正念叨你呢,就来了。”
“这天冷,路上堵了好一会儿,才迟了些。”病房里暖和,姜禾伸手脱下身上的大衣。
“来了就好,说什么迟不迟的。”盛奶奶说。
保姆看见,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接过姜禾脱下的毛呢大衣,挂到了衣帽架上。
姜禾无奈,“这我自己来就行。”
保姆笑笑,“就是顺手的事。”
姜禾淡笑又道了一句“谢谢”,而后走到奶奶身旁坐下,很客气的对盛远山道:“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盛远山笑着,“好多了。”
父女俩没什么话,干坐着等保姆和护工收拾东西。
盛奶奶主动打开话匣子,“我听说小禾辞职了,等过两天,就去把户口迁回来吧。”
盛远山连忙附和了一句:“对,这个要的。”
姜禾点点头,“好。”
这样就名正言顺了,只要还随妈妈姓,她无所谓。
盛远山看她答应得那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