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愣在马路边,手里握着的手机差点滑落。
姐姐跟这一家人结婚,跟留了案底没有区别。
不对,还是有区别的。
人若是犯罪留下案底,顶多只是遭人唾弃。
而跟刘阳泽结过婚,这辈子都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系着。只要哪天他不开心了,轻轻一拉,就能把人再次拖进泥潭里。
这种极端的男人太可怕了。
正思虑着,一辆白色的网约车停在边上,司机师傅降下车窗,“美女,是你叫的车吗?”
姜禾反应过来,“是我。”
刚坐上车,她收到一条信息。
【就算我们已经离婚,但我打你姐,也只是家暴,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最多关24小时,我无所谓的。】
【倒是你姐,我知道她现在攀上高枝了,很珍惜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因为你,她没了孩子,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对面的态度极其嚣张。
姜禾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手指重重的敲着手机,【你这是犯罪。】
【不是你说的吗?孕妇怀孕是很容易流产的,她身体不好可赖不着任何人。】
姜禾看见这话,直想冲进屏幕上狠狠给刘阳泽一拳。
姐姐已经怀孕四个月,各种检查都一切都正常,胎已经很稳了,根本不存在身体不好的问题!
他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虽恨得牙痒痒,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能把刘阳泽这个疯子给惹急了,要真出了意外,就是悔恨终身的事.....
傍晚,她不放心的去了一趟姐姐的学校。
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校门口外只剩下零星几个逗留的学生。
姜禾坐在车里观望,许久没走,想亲眼看见姐姐离开再走。
不多会儿,她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处拐角走来,吊儿郎当的蹲在校门口抽烟,逗留聊天学生以为是哪来的混混,纷纷害怕的散了。
她蹙眉,拿起手机,拨出了那个陌生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她看过去,隔着车窗玻璃和不足一百米的距离,和他对视。
“你蹲在那做什么?”她沉着声问。
听筒里传来一声得意的轻笑,“来看看你姐,好久没见她了,实在想念得紧。”
“你过来,我跟你谈。”她深呼吸。
“你在求我吗?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
姜禾手指微微发颤,却蓦的笑了一声,“说什么求不求的,我们各取所需,可以坐下谈谈,你没必要把自己逼到违法犯罪的绝境。”
“读过大学就是不一样,这话都快把我绕进去了。”
“我说得不对吗?”
“行啊,我们谈谈。”
电话挂断,刘阳泽朝着她走来,拉开副驾的车门。
姜禾不想让他坐副驾,这是司承专属的位置,说:“你坐后座吧,副驾座椅坏了。”
刘阳泽微微眯着眼打量着她的侧脸,满口恶俗:“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吧?不过,你这被男人滋润过就是不一样,变得更漂亮了。”
姜禾听到这油腻恶心的话胃里翻腾,手指紧攥,深呼吸道:“不然我们就站着聊.....”
她的话一顿,鼻息闻到了他身上奇怪的气味,一股类似腐烂的气息。
明明鼻塞都能闻到臭味,这人好脏。
他这样脏东西坐上车,这车即刻就能原地报废。
她扯了个笑,改口道:“是啊,我就是怕你对我做什么。”
说着,拉开车门走下车。
刘阳泽重重的合上副驾的车门,“你他妈耍我呢?”
姜禾指着旁边的一家奶茶店,“渴了,进去喝点东西?”
刘阳泽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的学校,笑着说:“喝呗,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耗。”
姜禾不动声色翻了个白眼,在心底里把刘阳泽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进了奶茶店,刘阳泽吊儿郎当的坐下,转头对姜禾说了一句,“给我也点一杯。”
姜禾又翻了个白眼,小声对店员道:“第一杯波霸奶茶额外加三份全糖,越甜越好,他低血糖犯了,喝不到甜的东西会死的。”
“第二杯五分糖就行。”
店员认真的点点头,“好的女士。”
姜禾结了账拿小票,没回座位,而是等店员做出来,才拿着回去。
刘阳泽接过奶茶,插管喝了一口,皱着眉吐舌头,“也就你们女的爱喝这玩意,甜死人。”
姜禾不回应,喝了自己这杯,甜度刚刚好。
刘阳泽捏着吸管搅了两下,不信邪的又喝了一口,眉头拧得更深了,但还是咽了下去。
姜禾装傻充愣,弯着眉问:“不好喝吗?”
“好喝个屁,你们女的都什么嘴,甜得都要苦了,跟喝糖浆一样。”
姜禾又喝了一口,“挺好喝的,你是不是没搅匀,糖都沉在底下了,肯定甜。”
刘阳泽拧着眉又搅了搅,顿感烦躁,又喝了一口,“你想跟我聊什么?”
姜禾看他猛吸三倍全糖的奶茶,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唉声叹气,“我本来也不想当什么盛家大小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