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姜禾急匆匆进衣帽间,拿出藏在角落的盒子。
司承盯着锈迹斑斑的铁盒,“这是哪来的?”
她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前几天,我回了一趟,在老房子里找出来的,”又一脸神神秘秘的说,“这可是重要的线索。”
盒子打开,最上面的是一沓厚厚的,泛黄发旧的奖状。
她拿掉奖状,放到一旁。
司承却拿起那沓被对折起来的奖状,认真的翻看,仿佛在细数她的童年。
姜禾从盒子里找出几张彩色照,发现他在翻自己的奖状,莫名的很不好意思,想要夺回,“这不是重要线索。”
司承挡了挡,“对我来说,算是。”
“姜禾小朋友,从小学到中学,每年都拿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以及学习之星,很厉害。”他的语气郑重其事。
姜禾鼻子发酸,眼圈红了红。
等了十几年的夸赞,在这一刻,等到了,仿佛被爱缺失的那些日子,都可以一笔带过了。
司承将奖状放在桌上,用纸巾盒压着中间的褶皱,“回头把这些都裱起来,挂起来。”
姜禾刚红的眼圈又被他惹笑了,“我都能当妈了,还挂这干什么。”
司承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语气带着温柔的笑意,“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小朋友。”
这话如同层层叠叠的浪潮,轻轻拍打在姜禾的心头上,本就不太平静的心潮止不住的跟着起伏。
她的手心撑着沙发座,主动凑上去,送上情动的吻。
司承抬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加深着吻。
趴在一旁的小狗似乎早已见惯了他们动不动就亲在一起。
它自觉的扭过脑袋去,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地面,表达自己身为单身狗的不满。
虽喝了些酒,但司承很自持,没有下一步,只是单纯的亲吻,因为她要跟自己说重要的事。
其实他也想跟她说重要的事。
或许,他们说的是同一件事。
姜禾被吻得脸红扑扑,脑袋晕乎乎,歪倒在他怀里,心被填得很满。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直到她僵着一个姿势,身子发麻才从他怀里离开。
她从盒子拿起几张彩色的过塑照片,“看,这是我百日的时候。”
司承接过照片,指腹摩挲着照片上胖乎乎的娃娃,扬了扬眼角。
照片上这位抱着孩子的女人,就是小时候常来家里,总要自己给她当女婿的那位阿姨。
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她给颗糖,他就答应了。
命运像个环,无论怎么走,都能绕回来。
姜禾翻过照片的背面,“妈妈写的是,宝贝快快长大,她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孩子。”
“我真傻,明明都那么明显了,照片上只有我自己,我竟然还怀疑自己有个双胞胎妹妹。”
“盛予希不是妈妈的孩子,我才没有心眼这么坏的妹妹。”
司承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不傻,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能靠着这么错综复杂又零碎的线索,得出正确的结论,已经很厉害了。”
她吸吸鼻子,扑到他的怀里,“你可捡着宝了。”
司承笑笑,“是啊,我眼光真好。”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犹豫着说:“其实我只是想让他们换掉碑,并不想跟他们相认,是不是很没出息。”
“我尊重你的一切想法。”
她的脑子很乱,很多事情没想通。
又两日。
中午,她用过午餐,趴在办公桌上小憩。
合上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爷爷奶奶,有很多面熟又陌生的人,又乱又吵,扰得她睡不好觉。
醒来时,窗外的强光刺得眼睛睁不开,脑袋嗡嗡的响,却想不起梦里的具体内容。
只是,她突然想到,想要换掉碑,就必须跟生父相认。
要相认就必须要跟这位生父见到面......
她人微言轻的,见不到这种级别的老总,只能求助司承。
晚上回家,她跟司承说起。
司承立刻答应,向盛远山打过去电话,礼貌的寒暄了几句,便要约时间。
姜禾望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痴迷,他同长辈礼貌交谈时,游刃有余谈笑风生的模样,很有魅力,也让人很有安全感。
司承挂了电话,瞥见她呆呆的目光,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她回了回神,问:“没,他怎么说?”
司承挑眉,“我以为你刚才在认真听了。”
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刚才光顾着看你了......”
话说出口,她有些羞涩的红了耳廓。
司承很满意她的回答,嘴角扬起笑意,“盛伯伯比较忙,跟他约了下周二,可以吗?”
她轻轻点头,“好,谢谢。”
司承无奈笑笑,伸手揉揉她的脸,“谢什么,傻瓜。”
次日周日,晨露还挂在树叶上未消失,奶奶来了电话。
姜禾被铃声吵醒,掰开搂在腰上的手,“接电话.....”
司承醒过来,歪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