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浓每伸手给他喂一勺,那截很红的手腕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现一次,看得他心虚,心尖也漫着疼,再看沈意浓,虽然给他喂药,可头再也没抬过。
萧寅焕一下就慌了。
他做的都是什么混账事情。
萧寅焕眼珠子就一直在沈意浓脸上,人家小姑娘尽职尽责把一碗药喂完,放下碗的时候,萧寅焕怕她起身就走,立马喊了一声,“沈意浓。”
“嗯?”
沈意浓手不太舒服。
“你手疼不疼?”
“你说呢,这位大哥?”沈意浓不想说话,听他这么问干脆将自己手链和手腕都挡起来,想到什么,她警惕看他一眼,“你不会那么丧心病狂的还要抢我手链吧?”
“不抢你的。”萧寅焕朝她伸手,“把手再给我看看。”
“不了呢。”沈意浓还心有余悸的,“你自己好好休息把伤养好吧。”
“那你能别不和我说话吗?”萧寅焕受不了她不理自己,两个人明明在一起却一直都不说话,就像刚刚。
“没有不理你。”
沈意浓坐得远些。
“真的?”
“嗯。”
“那你刚刚怎么不和我说话?”
“那不是在喂你喝药吗?说什么?”
“可你平时明明很多话的。”
沈意浓:………
“你是怕我吗,沈意浓?”萧寅焕慵懒的靠着,虽然脸色苍白,狭长的眼却炯炯看着她,见她眼里对他的防备不明显了,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沈意浓差点都要点头。
可看到她旁边散架得厉害的桌子,她很违心的摇摇头,“不怕的。”
“你能说点实话?”她偷瞄那桌子的表情全部让萧寅焕逮到了,“我想听实话。”
沈意浓手下意识摸自己衣摆。
萧寅焕往她手那看了眼。
得,问她个问题她还紧张上了。
“沈意浓,我是不是说过我不是好人,但是永远不会对你坏?”
沈意浓抬头。
要命了。
这一句话一说出来,她就想到裴先生。
两人口气咋一样?
“说过的。”
“那你记住就行了,对谁凶也不会凶你,对谁坏也不会对你坏,你不用怕我。”
还是在他面前任性、开心、不开心、有什么说什么,没什么城府的沈意浓他最钟意。
“听见没有?”
“听见了。”
赶紧转移话题算了。
“我让三哥给你看了你的寒狼毒,有药可解,就是这次来了忘记带来,如果下次我回家了,有机会,我再给你拿来。”
“嗯,你什么时候再回家,带上我。”
“不一定能带上你,我那个隐身术是间发性的,具有一定的偶然性,我还没找到规律,如果哪一天我忽然消失在你的王府,你不用派人去找,我就是回家了。”
沈意浓将药碗放下,坐在他的床边,拉开包包将那个玉佩拿出来给他,“这个是你母后留给你的念想,我那天并不想带走,但是它跟着我消失了,现在还给你。”
萧寅焕接过来,“沈意浓,你就告诉我你家在哪 ,你要回去了,我骑马去找你。”
“你找不到的,那个地方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
萧寅焕有点气馁,“我们认识那么久,你连你家在哪都不告诉我是吗?”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啊,我不想你耗费那么多人力来找我。”沈意浓看他一眼,对上他有点委屈的眼神。
再加上受伤,这样看过去显得他格外可怜。
“那是不是有我这块玉佩你就能回来上京城?”萧寅焕摩挲着玉佩,这玉佩是他娘亲给的,价值连城不可估量,可如果是沈意浓,他愿意给的。
这个说不准的,“不知道。”
“那玉佩你拿着,不准回家了不来上京城就行。”
说完萧寅焕把玉佩递给她。
“不行啊,这是你娘亲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还是个念想呢,我不能要的。”
“拿着吧,我娘亲要是知道我把她玉佩给了你,不知道多开心。”
沈意浓没伸手,萧寅焕直接拉过她的手将玉佩塞在她手上,“拿着,收好了。”
“可是……”
“不是有这玉佩你才能回家?拿着吧,不准弄丢。”
“萧寅焕,你人真好。”沈意浓攥着玉佩,由衷感叹一句,还把玉佩举起来看。
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终于慢慢的弯起来被点点浅浅的笑意盈满。
见她笑,萧寅焕禁不住唇角都跟着勾起来。
要不说小姑娘年纪小,烂漫天真,刚刚还说怕他,这会又夸上了。
“知道我好,不准不回来上京城听到没有?”
“噢,我尽量吧。”
沈意浓宝贝的将玉佩收起来,还贴心的问,“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不渴。”
“那想不想吃糕点什么的?”
“不想。”
那就这样拿他玉佩多不好意思啊,“那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沈意浓俯身去探他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