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焕看向洞口,被树枝遮挡得很好,还有火光,心莫名就松了一些。
“她今天都干嘛了,怎么窝在山洞里?”
平安就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说了沈意浓宰了只鸡。
萧寅焕难以想象那个画面,啧了一声,“看着娇滴滴的还会杀鸡?”
”姑娘她追着鸡跑了快一下午才成功将鸡宰了,可能是饿狠了,想吃肉。”
萧寅焕想着她拿着刀一面怕兮兮跑一面抓鸡的画面,脸上浮起一抹悦色。
“她一直没吃过东西?”
“应该是。”
“受伤没有?”
“没有。”
萧寅焕站在山林间,整个人被夜色浸染,因为跑得急,脸上有一抹浅淡的倦色。
他的袍角被夏风微微掀起,整个人挺拔如松,她没受伤就好,男人松了口气,看着自己靴子上因为跑马沾了的尘土,有些怔然。
一路上都在担心她被顾彦带走了去。
若是她被带走了,他多半将顾彦给宰了去。
月色像层轻纱罩在他脸上,男人对着月亮摇了下头。
靴子转了个方向,他踏步朝那个洞口走去,因为有树枝遮挡,他一脚踹开,听到动静的沈意浓赶忙摸枪悄悄的躲在一旁。
是动物还是坏人?
山里可是有熊或者狼的。
等萧寅焕跨脚进去时,她手已经按在枪扳机上,萧寅焕就知道她会拿枪指着他,他声音微沉,出声,“沈意浓,是我。”
同时沈意浓的枪被他抓到手上,枪走火,啪的一声打到山洞壁,立马有一个圆坑。
“怎么,又想杀我?”他朝她看去。
枪在手上,萧寅焕仔细感受了下,质地坚硬,微凉,这种材质他闯天下,没见过。
枪的样式更是前所未见。
沈意浓可没想到是他。
她去抢她的枪,萧寅焕倒是没逗她,轻易让她拿去了。
然后抬眸看她。
山洞里她燃了一大堆火,很亮,将她绯色小脸映得格外清晰,许是热,那额前的碎发全贴在额角,没受伤。
就是脸上跟个花猫似的,想是因为不会生火折腾了许久。
那么娇气什么都不会的人,倒是敢住山洞,还敢宰鸡。
“怎么,几天不见,不知道喊人了?”
见沈意浓只关注她的枪,看都不看他一眼,被忽视的某人可不高兴,低沉的嗓音已经夹着寒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沈意浓将自己枪收好,抬头问他。
萧寅焕眸子定在她脸上,“我不来你是不是要跟顾彦走了?”
“是啊,我还有马车坐呢。”
沈意浓专心把枪收好,没注意到萧寅焕眸子里那抹危险的晦暗。
“噢,坐马车。”萧寅焕往前迈一步,靠近她,“跟着我没马车坐吗,要跟别的男人坐,你跑什么?”
他手放到她下巴,轻轻将她的脸抬起,强迫她看向他,“还是,你喜欢顾彦?”
他眸子黑漆漆的,像蒙了层雾霾,看不真切,可莫名让人知道他气压低沉,不太高兴。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就是他要跳河,我救他呀。”
她被迫昂着头和他对视,火光在她眸子里跳跃,她眼神还是那样干净澄澈,看一眼就能被吸引进去。
“沈意浓,你倒是谁都救。”
沈意浓就挺无言,那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正是青春的年纪,又受过正规的教育,礼义仁智信灌输在脑海里挺深刻的,她也是个阳光善良的人欸。
“我也救了你的。”
她还挺会说。
“你以后就只能救我一个,不准管旁人,别人要跳河跳山崖,都和你无关,听到没有?”
沈意浓:???
不是,萧寅焕,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宽了?
“为何不来沧州找我?”
沈意浓:???
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不太好,这男人情绪不稳定,爱恐吓她,她是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我们又不熟。”
他的手过分灼烫,透过指腹一点点渗入她的皮肤,这话刚落,她陡然觉得下巴上被他捏的地方加了力。
“噢,和我不熟是吧?和那个顾彦就熟?在幽灵山你冲过来抱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熟?”他身上冷香迫近,身上的黑如暗夜幽灵,眸子也阴鸷下来,嗓音透着不属于夏季的沉冷。
“本来就不熟。”
这话说完,下巴上的力道收紧。
“欸,疼,你捏疼我了。”沈意浓拍他的手,“你为什么总喜欢捏人?”
萧寅焕松开手,果然见她下巴处泛了红,他眸色盯着那抹红,中肯评价,“娇气包。”
一碰就红。
“以后除了我不准跟陌生的男人走,你心可真大,你知道那个顾彦是好人还是坏人就跟他走?”
沈意浓听到这句话觉得挺搞笑。
她小声的嘀咕,“说得你好像是个好人一样,你看起来比他还坏。”她手攥住自己裙摆,“至少他没恐吓我,也没有当着我的面折磨人啊。”
“说什么呢?”萧寅焕睨她,眼神阴恻恻,“说我比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