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心知事情败露,更清楚婉芬公主的手段,于是只得磕头求饶:“奴才该死!请公主饶命。
因那日奴才要结果那和尚的性命时,他突然说自己是二爷的亲生父亲,指天发誓,奴才不得不信,所以才放了他一条生路,并让他承诺永世不得返回京城。
谁知他竟去投靠了李十郎。”
婉芬公主怒道:“混账东西,休得信他胡言乱语。驸马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
来人哪,把这个违抗主子命令的奴才给我拖下去砍了!”
婉芬公主明白,如果不杀了张华灭口,保不定他哪天跟人喝醉了酒不留心说了出来,到时驸马如何做人?
而驸马若是知道是她派人暗杀自己的亲生父亲,岂会原谅她!
玉真师姑更不能容她。
因此一心要置他于死地,以绝后患,无论张华怎么哀求都不为所动。
可怜张华这个忠仆,却因为一时的慈悲之念而葬送了自己性命。
晚上慕容光华回到府里,知道张华被杀的消息,大发雷霆,指责婉芬公主:“张华是我最出力得用的亲随,对我忠心耿耿,公主为何要杀他?
就算你要杀他,也该事先同我商量才是。
你这样先斩后奏,算哪门子事情?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了?”
婉芬忙分辩道:“驸马不要冤枉了我,我难道不知道张华是个好人?奈何他办错了事,不可原谅。
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整个慕容家族好。”
慕容光华冷笑道:“你还要狡辩。我问你,他办错了什么事,能够让公主你痛下杀手。”
婉芬公主屏退四周,悄声道:“张华已经知晓驸马的身世。驸马也想一想,我们岂能留他?”
慕容光华听了,怒气稍减,问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智心和尚告诉他的。如果我没有猜错,李十郎说的那个知情者一定就是这秃贼了。
可见他早就对你没有了父子之情。
李十郎胆敢要挟驸马,还不是因为手上有他。
这秃贼既然无情无义,驸马也不必再念什么骨肉血亲了,趁早要了这秃贼的性命,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慕容光华痛苦地扶着头,说:“可他始终是我的亲生父亲啊,我怎么下得去手。”
婉芬哼道:“无毒不丈夫。驸马如果总是优柔寡断,怎么能成大事?
你和李十郎是一山不能容二虎,不是他死就是你活。就算他能放过你,等到李高登上皇位,你我迟早也是一个死。”
一席话说得慕容光华沉默不语。
他突然心灰意冷,对官场充满了厌倦,于是拉住婉芬公主的手,说道:“不如我们隐退江湖吧,效仿陶渊明,一家子寻一处宁静的去处,采菊东篱下,过那与世无争的日子。
公主说好不好?”
婉芬公主连忙甩开他的手,后退数步,惊恐地说道:“驸马难道疯了?你我是皇族,身负家国重任,高贵无比,岂能去学人家做隐士?
就算你我无所谓,但是咱们的孩子怎么办?难道让他们成为卑微的任人欺凌的贱民吗?
驸马醒醒吧。”
慕容光华苦笑道:“公主不必吃惊,算我没说过。你想做什么,随你去做吧,我也不管了。”
说罢转身走了。
慕容光华行走在风中,边走边流泪,心里叹道:“难道这个世上就没有能懂我的人吗?”
突然想到碧罗,心里越发伤痛。
那里丫鬟清云对婉芬公主说道:“公主说话也太无情了,驸马看上去十分痛苦,公主也该安慰安慰他。”
婉芬嗔道:“你懂什么!我自有道理。驸马不过是一时想不开,过两天就好了。
先不要理他,咱们办正事要紧。自家男人无能,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第二日,婉芬公主进宫去了。
她先与贤真妃和太子李钰密谋达成一致,再去找皇后叙话。
婉芬公主见了皇后,盈盈一拜,说道:“女儿来给母后请安。祝母后身体安康,万事顺意。”
皇后见她过来,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公主前来必然有事。不妨直说,何必遮遮掩掩。”
婉芬公主笑道:“母后不要误会女儿。女儿想到皇兄安乐王远在边疆苦寒之地受苦,心里就不好受。
皇兄是母后的亲生骨肉,和他长期分离不能相见,岂有不想念他的?
因此女儿特地请求父皇下旨恩准皇兄来京与母后相聚。”
皇后听了,脸色逐渐缓和,说道:“只怕你是别有用心。”
婉芬公主笑道:“母后怎么这样看待女儿?我是母后从小看到大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母后难道还不清楚?
我也知道我母妃与你作对,母后恨屋及乌,因此不待见女儿。但是我与母妃分属两人,她是她,我是我。
女儿常常劝母妃,要尊重母后,可她偏不听啊。我也没办法。
当初废长立幼,我也是极力阻止,奈何人微言轻,势单力薄,改变不了什么。女儿还为此哭了三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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