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嫔子墨进宫的第二日,太子妃追月诚心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结果等了半日,都不见她出现。
追月吩咐玉兔:“你去给我把太子嫔叫来。都日上三竿了,难道还在睡觉不成?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妃了?”
玉兔答应着去了。
秋蝉笑道:“新人总是任性,必定是昨晚和殿下春宵共度了一整夜,顾不上睡觉。娘娘何必去打扰他们,免得惹殿下生气。”
这话越发激怒了追月。
她气道:“殿下再宠她,也不能没有礼数。第一天便不来见我,那以后还得了?我必须要矬一矬她的锐气。”
一时玉兔回来禀道:“太子嫔早醒了,在花园里赏花呢。”
“殿下呢?”
“殿下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见安国公。”
追月说道:“既然已经起床,为何不来见我?”
玉兔答道:“太子嫔说了,她忘了,请太子妃见谅。这就过来。”
不一会儿,太子嫔子墨姗姗来迟,站在地上,只对追月说了一句:“妾见过太子妃娘娘。”
并没有施礼。
至于旁边的丽妃和奉仪,她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
倒是秋蝉先起身行礼,说道:“妾身见过太子嫔娘娘。”
追月对子墨冷笑道:“原以为你生在侯门之家,该是知书识礼之人,谁知竟然连一点规矩都没有。
可见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子墨微微一笑:“姐姐不过比我早来几天,侥幸占了先机,抢了太子妃的名头。你是尚书令的女儿,我是侯门千金,谁又比谁高贵些呢。”
说着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神态甚是傲慢。
洛璃十分看不过,便说道:“太子妃是陛下和皇后亲自挑选册封的正妃,太子嫔不得无礼。”
子墨哼道:“她是陛下和皇后亲自挑选册封的,我难道不是?
我也并未对她无礼,刚才不是打过招呼了吗?还要我怎样?
难道要我跪下来给她磕头不成?这威风也太大了些,只怕她受不起。”
追月气得七窍生烟,冷笑道:“别以为殿下稀罕你,你尾巴就翘上天了。
你不过是别人挑剩下的,皇帝和皇后怕你今后无法见人,看在你老子的份上,才把你塞给太子。
你若是个要脸的,就该缩脖子装乌龟,夹着沟子做人。”
子墨一张脸涨得通红,骂道:“你血口喷人。我怎么成了别人挑剩下的了?咱们倒得说说。
我要去皇后那里告状,说太子妃败坏我的名声。
陛下和皇后为什么选上我,还不是因为你是一只占着窝子不下蛋的母鸡。”
追月听了,差一点没有晕过去。
她气冲脑门,也不多想,冷笑道:“别装蒜了。这宫里谁不知道,你老爹巴心巴肠要把你嫁给安国公,可人家安国公宁愿要一个卑贱的民间女子,也不要你这个侯门贵女啊。
可见太子嫔连一个平民女子都不如。
真不懂你有什么好张狂的。”
子墨听了,不气反笑:“如此说来,在太子妃眼里,太子殿下竟然不如一个安国公了,竟然甘愿吃安国公的剩饭。
很好,我这就去告诉皇后,说太子妃的话,我本是安国公不要的女人。请皇上皇后做主,让殿下休了我,免得给皇室丢脸。”
说罢转身就要走。
追月没想到她来真的,不由得吓懵了,她当然知道后果是什么,因此害怕得哭了起来。
洛璃赶忙拉住子墨,劝道:“妹妹请留步,你若真去禀告皇后,那太子妃就完蛋了。
她是一个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因为一时气恼口不遮言,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
你大人有大量,这次就原谅她吧。”
子墨冷笑道:“丽妃这样说,人家未必那样想呢。我还是去回了皇后吧,让太子把我休了,也省得在这里让人笑话。”
洛璃拉不住,忙对追月说道:“姐姐就下一个矮桩儿,给太子嫔道个歉吧。”
玉兔跪在追月面前,也劝道:“娘娘就忍一忍吧,若是皇后知道了就不好了。”
追月只得说道:“刚才我对太子嫔多有冒犯,还请妹妹见谅。是我口不择言,胡言乱语,道听途说,妹妹就不要计较了吧。”
子墨见追月软了下来,又有洛璃求情,于是见好就收,笑道:“姐姐言重了,我岂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既然姐姐是一时口中失德,妹妹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你我应当齐心协力,共同服侍好太子殿下才是。”
秋蝉见追月被子墨治住了,心下窃喜,我可终于找到靠山了。
于是忙过来笑道:“果然太子嫔是个心胸宽大的人,要是换作他人,这样侮辱姐姐,岂肯轻易罢休。
不过太子嫔虽然不计较,殿下那里未必过得去,还得姐姐你亲自向殿下求情,让他饶过太子妃才是。”
追月听了,越发害怕起来,忍不住哭了起来。
洛璃忙责怪秋蝉:“才刚好了,奉仪怎么又提?这事只要我们不说,殿下怎么会知道呢?”
秋蝉道:“宫里人多嘴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