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公主笑道:“若真是契丹的军队占领了京城,我反而不担心呢。
老太太难道不知契丹人的征南大将军是李十郎?
有他在,我必然无事。”
婉芬公主心道:“可千万别小看了我这个姐姐,连这一层她都想到了。”
于是笑道:“姐姐想的如此周到,你留下来我也放心了。姐姐足智多谋,想必这个家在你手里也会得到保全了。”
又对卫国夫人和玉真说道:“老太太,太太,我姐姐说的十分有理,你们就让她留下来吧。
青松大爷不看在我姐姐的份上,也会看在骄哥儿的份上,设法保全他们母子的。
她在京城站住脚跟,万一哪天朝廷有变,我们也好有个退路。”
卫国夫人听了,点头道:“你说的也不错,就这样吧,牡丹园的人都留下来看家。
智心禅师也不用走了。”
玉真忙道:“禅师不来,我怎么办呢?”
一句话没有说完,脸先绯红了。
“淫妇!”
婉芬公主和平城公主均在心头骂道。
卫国夫人喝道:“真是越老越不像话。你没有了禅师难道会死人不成?”
玉真只得低下了头,偷看了智心一眼。
没想到智心也正在看她,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怨恨。
玉簪和碧玉听说自己要留下来,慌了神。
玉簪哭道:“难道我们也要陪公主不走吗?”
卫国夫人骂道:“你主子不走,你们不留下来伺候她,难道还想溜么?”
平城公主说道:“留下她两个反而是累赘,我还要操心她们的安危,还是让她们跟老太太去西京吧。”
玉簪和碧玉喜的说道:“多谢公主成全!”
玉簪又说:“不如让奴婢将骄哥儿也带走吧,万一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还有他继承衣钵不是。”
玉簪心想,骄哥儿可是我的亲骨肉,我可不愿他给你陪葬。
正好借此机会带走了他,最好你死在京城,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他的母亲了。
平城公主冷冷地说道:“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骄哥儿是我的亲儿子,轮不到你来保护。”
晚上慕容光华回来,听说平城公主不愿西迁,心道:“她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如今太子一派已经式微,若是再有人向皇上进谗言,他们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贤真妃觊觎皇后之位已久,我担心不但太子之位不保,皇后也会被打入冷宫。”
婉芬公主对慕容光华说:“驸马千万别再去劝我姐姐,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慕容光华便道:“依你之言便是。我天天忙得焦头烂额,哪有闲心管家里这些闲事?
老太太虽然精明,无奈年事已高,我母亲又多病多痛,最是个不管事的,公主就多费心一点吧。”
婉芬公主嗔道:“这个自然,何须驸马吩咐!”
心里暗道:“平城公主,你不去最好。不去西京,你那个草包哥哥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数日后。
张翰林府上,孙夫人正在催促洛璃小姐上路:“祖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洛璃说道:“父亲都还没回来,急什么?”
孙夫人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老爷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只管在外面浪。春儿,你去外面看看老爷回来了没有。”
丫鬟春儿答应着出去了。
不一会儿,张翰林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拍着手笑道:“完了,走不了了!”
孙夫人忙道:“老爷疯疯癫癫的干什么?走不了了你还这样高兴?”
张翰林喘了一口气,坐下来喝了一口水,正色道:“朝廷这帮奸贼把我们抛弃了。人家早在半月前就溜了,你我还蒙在鼓里做梦呢。”
原来张翰林是闲职,不在朝廷通知撤离的名单里面,自然是最后才收到风声了。
孙夫人说道:“趁着叛军还没有打进来,我们赶快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总之不要在京城就好。
你女儿生的如此美貌,难道想要让她落入敌人手中吗?”
说罢禁不住哭了起来。
张翰林听了,唉了一声:“司徒放的军队已经包围了京城,出不去了,只有听天由命了。”
洛璃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安慰她父母道:“父亲母亲不要伤心。孩儿听说义军是仁义之师,军纪严明,从不骚扰百姓。”
“可我们家世代官宦,虽说微不足道,但也并不是什么老百姓啊。”
孙夫人哭道:“最可恨的是我娘家人,他们明明知道迁都的事,却瞒着不告诉我们。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先不说他们如何躲藏避祸,因为京城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司徒放得知朝廷西迁,第一时间将此消息告诉了夏侯煊。
夏侯煊大喜过望,狂道:“我夏侯煊称王称霸的时刻已经到来了!”
于是命令司徒放即刻启程,率领大军朝神京进发,自己则在玉阳起兵十万,亲自挂帅,领着夏侯青木向北进发。
一路上所向披靡,那些朝廷将士知道大势已去,为了保命,纷纷丢盔弃甲,闻风而降。
这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