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不爱你了,他是感觉不到你的痛的。
夏侯煊见碧罗昏厥在地,冷笑道:“人都走了,你还想装死给谁看?”
冬雪一边呼唤碧罗,一边对夏侯煊大哭道:“王爷,公主真的死了!”
夏侯煊不为所动,他深恨刚才碧罗的放肆,在青鸾面前诋毁他,让他颜面扫地。
他对下人喊道:“去端一盆冷水过来!”
“王爷要干什么?”冬雪眼露恐惧。
“不必劳动王爷了,我还没死。”
碧罗艰难地睁开眼睛,幽幽醒转过来,对冬雪说:“咱们走吧。”
碧罗的耳朵轰鸣作响,仿佛有千军万马从她的脑海里飞驰而过。
她扶着冬雪,挣扎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冷冷地看了夏侯煊一眼,说道:“王爷若还有一点廉耻之心,最好永远都不要让他人知道青鸾和我的关系。”
然后转身慢慢地走出门去了。
那一眼里面,包含了无穷的恨,冷漠的情,绝望的心,还有滴血的爱,把夏侯煊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都怪你,都怪你,一切都是你的错,我才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夏侯煊在心里呐喊着,辩解着,自我救赎着。他的良心这才稍稍感到安慰。
广阳王府内,枫林苑里,碧罗枯坐在床上已经大半天了。
“公主,该吃饭了,要不喝点汤也行。”冬雪过来问询。
“我不饿,不用理我。”
碧罗木然地说道。
秋蝉在外间偷笑:“活该,捉奸不成,反而挨了一顿打。成日里自负天下第一美貌,这下遇到劲敌了吧。
人家比你年轻,比你纯洁,王爷再也不爱你了,嘻嘻嘻。”
秋蝉正在偷乐,冷不丁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公主身体欠安,你不说去伺候,且在这里乐什么?”
秋蝉抬头一看,原来是紫桐王妃,吓得连忙低头说道:“奴婢因为听见公主终于开口说话了,所以替她高兴。”
冬雪出来见礼:“王妃娘娘来了,公主在里面床上躺着呢。”
又对秋蝉说道:“公主立等雪花糕吃呢,姐姐还不出去买来,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秋蝉小声嘀咕道:“我买了她也未必肯吃,还不如不去买,省得浪费。”
紫桐喝道:“主子让你办事,你这丫头也敢推脱,可见公主平时待你们也太宽厚了。吃不吃是她的事,买不买又是你的事,还不赶紧去呢。”
秋蝉只得答应着出去了。
紫桐来到碧罗床边,看见碧罗脖子上的伤口,吓了一跳:“姐姐这是何苦?王爷要爱哪个女子,随便他去爱吧,你又跑去闹什么?自己找些气来给自己受。
姐姐有青木,还怕什么呢?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见异思迁的家伙,何况他是王爷。姐姐以后看开点,别理会这些了吧。”
碧罗叹道:“妹妹难道以为我是那等拈酸吃醋的妒妇?要是别人也罢了,可她是——”
“公主!”
冬雪连忙打断她的话头。
碧罗笑道:“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紫桐忙问:“她是哪一个?”
“她就是张翰林家的那个小丫鬟青鸾啊。”
“这就奇了,青鸾身在神京,如何又到了玉阳?”
碧罗冷笑道:“西施生在山野,尚且被范蠡搜到,何况青鸾美名在外。她是被人劫持到玉阳专门献给王爷的。”
“可惜了,要是青鸾嫁给青木多好,他们两个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碧罗心道:“他两个是亲兄妹,怎么可能结为夫妻。可惜你不明就里,我也说不出口。”
碧罗问紫桐:“王爷可知道妹妹和青松公子的事?”
紫桐脸上一红:“这种事情怎么好说得?王爷并不知道,只当我是青松公子的皇妹。”
“那初夜妹妹是怎么躲过来的?”
紫桐的脸更红了:“那天王爷喝醉了,或许未曾察觉。姐姐问这些干什么?”
“王爷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他若知道妹妹的过往,妹妹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紫桐低头不语。
“妹妹!”碧罗拉着紫桐的手。
“姐姐想说什么?”
“我想出家当姑子!”
紫桐吓了一跳:“此事万万不可。姐姐是何等人物,是义军的女皇,名震天下的安宁公主,你要是出了家,义军攻打朝廷又师出何名呢?
不但姐姐会被天下人耻笑,王爷也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碧罗心道:“与其母女共侍一夫连带青鸾被天下人耻笑,还不如出家当姑子我一个人被人耻笑来得痛快。”
于是对紫桐说道:“我主意已定,谁也劝不了。”
说着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剪刀,左手抓了一把头发,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将一缕秀发绞了下来。
紫桐和冬雪连忙去抢剪刀。
拖拉之间,冬雪的手被剪刀划伤了,她顾不上疼痛,将剪刀死死捏在手里,跪地哭道:“公主就不要再作贱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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