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护卫体内的迷魂药早已起效,他得意地笑道:“不是我吹牛,我的字堪比黄曦之,胜过顾恺之。
也就是慕容兄,一般人求我的墨宝,我可不会答应。
本人平生最仰慕岳飞,精忠报国啊,最喜欢他的《满江红》,那个慷慨激昂,气势磅礴,无人能敌。
小弟就写这一首词送给慕容兄吧。”
慕容青松大喜,忙喊道:“笔墨伺候!”
早有侍从准备妥当,将笔墨送了过来。
薛护卫看了看面前的白纸,摇晃着脑袋说道:“这张纸小了点,写得不够尽兴,换大张的过来。”
慕容青松笑道:“我最喜欢王羲之的小楷,薛兄就为我写一篇小楷《满江红》吧。”
“好吧。”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薛护卫笔下如风,边写边念,一会儿便写好了。
他正要落下自己名字,慕容青松一把抢过,假装欣赏,不住喝彩道:“好字!好字啊!薛兄笔法果然不同凡响,哪怕王羲之在世,也会躲着你走路。”
早有侍从过来扶住薛护卫,又递给他一杯酒,身子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慕容青松忙收好薛护卫写字的那张纸,从怀里掏出来另外一张写好字的纸来,对薛护卫笑道:“对了,刚才急于欣赏薛兄的墨宝,忘了让你落款了。
请薛兄添上你的大名吧。”
薛护卫不假思索,大笔一挥,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慕容青松又说:“为了证明这是薛兄的亲笔,还请薛兄按个手指印,我日后也好同人炫耀。”
回头吩咐随从:“快拿印泥来。”
薛护卫忘乎所以,云里雾里,轻狂地笑道:“何须印泥。”
话音刚落,自己把手指放进嘴里,咬破了,将滴血的手指按在自己写的名字上面,印出一个鲜红的指印。
慕容青松赶紧收回纸来,小心翼翼地折叠好了,放在衣袖里,笑道:“多亏了薛兄,我今日终于如愿以偿了!哈哈哈!来来来,咱们接着喝酒,一醉方休。”
只听得薛护卫咚地一声,倒在椅子上醉死过去了。
慕容青松看着烂泥一堆的薛护卫,冷笑一声,回头对随从说道:“好生让仆人们伺候,切勿让其走脱。”
都督府上,李十郎责问李侍卫:“怎么还没抓到薛护卫这个反骨仔?他一日不落网,我一日不得心安呐。”
李侍卫忙答道:“在下已多方查寻,始终没有他的下落,想来他畏惧大都督,不敢呆在京城,逃到漠北去了,此生再也不会回到中原了吧。”
其实李侍卫这样说,目的是想让李十郎放过薛护卫。人都走了,何必再赶尽杀绝呢!
谁知李十郎气急败坏地说道:“如果他逃到漠北,被契丹国所利用,那就更加麻烦了。你给我跪下!”
李侍卫以为他要惩罚自己,心内忐忑不安,只得跪下听命。
李十郎神色凝重,对他说道:“你听着,本都督要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你发誓绝不会泄露出去,否则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李侍卫心想:“我知道你的秘密也不少了,何必如此不相信我呢。”
“快点发誓!”
李侍卫只得对天发誓。
李十郎这才松了一口气,叹道:“你还记得那一年大理寺监狱发生的劫狱事件么?”
“当然记得了,当时关押的叛军和狱卒全部都被神秘人杀死了,成了一桩离奇的悬案。”
李十郎冷笑道:“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李侍卫早已猜到,不敢明说,只得装傻扮懵:“在下愚钝,还请大都督明言。”
“杀他们的人就是本都督我啊。”
李十郎狂笑数声,低头看着李侍卫,问他:“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都督是正义的化身,做事向来有分寸,一定是为了国家江山社稷。”
“错!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
李十郎来回走了一圈步子,坐下说道:“因为叛军俘虏里面有一个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我怎么可能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送上断头台?无奈之下只好如此了。”
“原来都督还有一个儿子啊,那他现在何方呢?”
“他为叛军效力,自然是在夏侯煊的军中了。”
李侍卫说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薛护卫也知道这个秘密。”
“你果然聪明!”李十郎起身扶起李侍卫,“这就是本都督为什么一定要治他于死地的缘故。
他若不闭嘴,我日夜难安。
这事一旦被对手永盛王和贤真妃知道,我必将大祸临头,无法翻身了。就算是大司马,恐怕也不会容我了。”
李侍卫忙道:“请都督放心,在下一定设法将薛护卫捉回来,让他永远闭嘴。”
这一日,散了早朝,慕容青松紧跟慢赶地走在宰相和光禄大夫的身边。
大司马向来不待见慕容青松,只管和李十郎说话,远远地走在前面,哪里有空理他跟谁说话呢。
宰相冷笑道:“驸马怎么不去追大司马和大都督,难道他二人都嫌弃你不成?”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