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煊拱手行礼,说道:“我是司徒大人手下的文书,司徒大人派我来有话同青鸾姑娘说。”
“原来如此,官人请进。”
林大娘把夏侯煊让进院内,又关上了大门。
进了客厅坐定,林大娘给夏侯煊倒了一杯热茶,便进里屋去传话。
一时出来,对夏侯煊说:“姑娘就在内院,请官人随我前去。”
林大娘领着夏侯煊穿过花厅,来到一间小小书房。
书房里立了一道屏风,隔出来内外两个空间,上面画了一朵粉色的莲花,并几张翠绿的荷叶,十分清新雅致。
隔着屏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倩影端坐。
夏侯煊忙作了一个揖,说道:“在下见过青鸾姑娘,代司徒大人问姑娘好。”
那少女开口说道:“司徒大人有什么话要说?怎么他自己不来?”
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点娇嫩的稚气,令人神魂飘荡。
难道她真的是碧罗的女儿?
夏侯煊定了定神,说道:“姑娘可知司徒大人为何将你囚禁于此?”
青鸾听了此话,身子略微动了一下:“先生言语奇怪,似乎并不是司徒大人的原话。”
“本人只是为姑娘鸣不平而已。姑娘被人掳掠至此,又被限制行动,整日里偷偷摸摸,诸多神秘,难道不应该感到奇怪吗?”
青鸾嗔道:“这位先生对司徒大人如此不敬,绝不是大人派过来的,你还是请回吧。若是被司徒大人发现,你性命不保。”
夏侯煊冷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姑娘的身世。姑娘身处危险之中而不自知,反说我的不是。我这就走了便是。”
夏侯煊起身欲走,青鸾忙叫住他:“先生有话不妨直说,不必遮遮掩掩,奴家听不懂。”
夏侯煊重新坐下,缓缓说道:“姑娘本名叫做李香叶,是也不是?”
青鸾大惊:“你是如何得知我的真实姓名?我的身世,奴家连司徒大人都没告诉呢。”
夏侯煊冷笑一声:“司徒大人何须你告诉,他比我还清楚呢,只是把你蒙在鼓里,好随时摆弄你,利用你而已。”
“先生既然对奴家知根知底,请问我父母今在何处?”
“他们早就把你抛弃了。”
“胡说!我父母对我爱如珍宝,我只是和他们失散而已。”
“呵呵,你父母明明知道你的下落,又和你近在咫尺,却又不来相认,自己过如心如意的生活,却任由你给人家当丫鬟,这又是为何呢?难道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
青鸾激动地站起身来:“这么说来,先生是知道我父母的下落了,请问他们现在何处?快带我去见他们吧。”
“姑娘父母天下闻名,何须我带。”
青鸾听了此话,哑然失笑:“你又胡说了。我父母不过是山野农民,身份卑微,哪里来的闻名天下?世上同名同姓的也多,先生一定弄错了。你还是请回吧。林大娘——”
夏侯煊忙说:“难道你父亲不叫李十郎,母亲不叫夏侯碧罗?”
青鸾大吃一惊:“李十郎正是奴家的父亲,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抓了壮丁,从此音讯全无。而夏侯碧罗正是我的母亲,我被人拐卖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先生是怎么得知的?我父母现在何处,快快告诉我吧。”
夏侯煊正要说话,只见一个人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衣裙飘动,环佩叮当,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令人陶醉。
青鸾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裙,步履轻慢,姿态优雅,身形高挑,如一朵婷婷待开的荷花,圣洁而高贵。
夏侯煊顿时看呆了,若不是她小小年纪,他还以为是当年皇宫中那个天真无邪的碧罗来了呢。
林大娘忙上前说道:“姑娘还是回避一下吧,司徒大人千交代万叮咛,让你不要见陌生男子。”
青鸾忙道:“此事关乎我的身世,非同小可,不必拘泥。这位先生既然知道我父母下落,就是我的恩人了。我出来见恩人并无不妥。”
又问夏侯煊:“先生快说吧,我父母今在何处?”
“你父亲是当朝权势熏天的神威将军李十郎,你母亲是闻名天下的前朝帝王之女安宁公主。”
此言一出,不但青鸾自己不敢相信,就连一旁的林大娘和丫鬟婉儿也震惊了。
怪不得司徒大人对小姐百般呵护,我等以为是因为爱慕她的美貌,原来她的身份如此高贵。
“这么说,神威将军夫人就是我的母亲了?我听说这将军夫人曾是大理寺少卿的夫人,后来不知为何,被神威将军抢过去了。”
夏侯煊冷笑道:“所以你母亲其实是一个见异思迁,爱慕虚荣的女子了。”
“她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不是,她连自己女儿都要加害,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青鸾瞪大眼睛:“你说我母亲要害我?简直荒谬!这是从何说起?”
“因为你的出现会危及她的地位,所以她明明知道你的存在却不敢相认,也不告诉你父亲知道。
要知道她可是前朝的亡国公主啊,若是这一身份被朝廷发现,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