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光华听了婉芬公主的话,握住她的手笑道:“公主受委屈了。你知道我是不屑于在官场上混的人,何必又苦心为我经营这些?
我只求能和你粗茶淡饭,安安稳稳过完这一辈子就行了。”
婉芬公主听了,既好气又好笑:“驸马难道不知有一句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么?
你我生在富贵温柔之乡,追名逐利之地,又是皇室宗亲,如何能够置身事外呢?
难道驸马要效仿嵇康,归隐山林,与世无争吗?”
慕容光华知道婉芬公主是在拿嵇康的故事警示他,人心险恶,避无可避。
嵇康是谁,这位竹林七贤的灵魂人物,也是驸马爷,娶了魏武帝曹操之曾孙女长乐亭主,才华卓越,飘然物外,是个山中高士。
可是后来又怎么样呢,难道归隐山林就能躲过世事的纠缠么,最后还不是遭人构陷,英年惨死,空留下千古绝唱《广陵散》。
唉,生逢乱世,的确是身不由己啊。
安宁公主,你在他乡还好吗?不知道在寂静无人的夜晚,你是否想起过我,想起那个对你一片痴情的男人。
原来你就是国破家亡,身负血海深仇的安宁公主,我还能怪你什么呢?
想必你早已经尝尽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惟愿你和夏侯煊破镜重圆,相亲相爱,永远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今生我慕容光华虽然与你无缘,但下辈子我必将抢在所有天下男子前面,和你做一对长久夫妻,守护你一辈子,以弥补今世之遗憾。
牡丹园中,平城公主和慕容青松以及玉簪与碧玉正在屋里谈论朝堂之事。
平城公主说道:“其实我早就怀疑碧罗这贱人的身份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是前朝的安宁公主。”
玉簪插嘴道:“幸亏驸马当初没有收她,否则难逃干系。”
平城公主点了点头:“可这李十郎是我们这边的人。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倒台了,我皇兄的太子之位就岌岌可危了。
若不是有我舅舅大司马存在,恐怕李十郎就算不死也会被削去军权,发配边疆。
如果贤真妃这个婊子再施展狐媚妖术,让父皇指派她的人手上位,那永盛王离太子之位也就越来越近了。”
慕容青松冷笑道:“永盛王年轻有为,太子懦弱无能,他俩换个过儿,对国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平城公主怒道:“朝廷争斗,只讲这一派那一派,血雨腥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谈什么高风亮节,唯贤是举?驸马以为是做文章,谈经论典呢。
若是我哥失去太子之位,你我的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说在这宰相府内,只怕就会被婉芬公主欺负到角落去了。
我常常劝你,男子汉大丈夫,要以事业为重,你若在朝中做官,协助我哥哥,他也不用死靠着李十郎这颗大树,受其牵制。”
一句话提醒了慕容青松。
对啊,我何不在朝中谋求一官半职,打入敌人内部,分化瓦解他们的堡垒,为义军做内应呢。
于是笑道:“公主思虑周全,为夫茅塞顿开,既然如此,那就请公主求求大司马,给我一个官当当,也好为太子保驾护航。”
平城公主喜道:“果真如此,那就是我的福分了。驸马要做官,这还不容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想来那安宁公主已然离开李十郎,你和他也不是情敌了,从此化干戈为玉帛,同心协力扶持太子上位。”
安宁公主,安宁公主,怎么你半句话都不离口呢?你就那么恨她吗?
她可是我的皇妹呢。
而你平城公主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仇人之女罢了。
玉阳城中,夏侯煊自从得了碧罗,精神焕发,喜气洋洋,无日不守在碧罗身边享受着美满的夫妻之乐。
一日,碧罗对夏侯煊说:“驸马天天在我这里,也该去理一理紫桐妹妹了。”
“急什么?再过十天再去她那里也不迟。我与你分离这么多年,日思夜想的,不整出一儿半女出来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碧罗红了脸:“呸,好没脸!一把年纪了,还说这些情话做什么?让青木他们听见了,什么意思?”
正说着,只听外面丫鬟报告:“玉阳公主来了。”
碧罗连忙推开夏侯煊,站起来迎了出去。
“姐姐。”
紫桐喊了一声。
“妹妹。”
碧罗拉住紫桐的双手,眼含热泪:“没想到你我还有见面之日。更没想到你已同驸马结为夫妻。”
紫桐忙摇手说道:“不,姐姐千万别这么说。夏侯将军当初纳我为妻,也是因为姐姐毫无音讯,生死未卜。
如今姐姐完好无缺地归来,妹妹怎么敢妄自称大?姐姐才是夏侯将军明媒正娶的大娘子,我宁愿当牛做马,在你们身边做一个粗使丫鬟。”
碧罗听了,心内一阵疼痛,忙道:“妹妹多心了。古有娥皇女英,难道现在就不能有碧罗紫桐共侍一夫?你我骨肉姐妹,何必定要分出个高低大小?”
夏侯煊在屋里听见了,心下稍安。
碧罗拉着紫桐进了屋里,对夏侯煊笑道:“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