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慌忙滚下床来,跪地答道:“我并不知道夫人去哪里了。”
李侍卫刷地抽出长剑,用剑尖抵在冬雪的喉咙上:“再不说实话,我一剑要了你的命!”
冬雪并不害怕,冷冷地说道:“奴婢并未撒谎。我和夫人进了卧室,正在说话,突然一个黑衣人从床背后蹿了出来,劫持了夫人。
我正要喊叫,谁知他用手在我身上一点,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若不是你们闯进来,我还在昏睡呢。”
李侍卫听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难道是上次夜闯将军府那个人,如果是的话,那就惨了。
便问冬雪:“你可有看清楚那黑衣人的容貌?”
“他蒙了面,奴婢并未看清。”
李侍卫转身质问孙夫人:“难道是你窝藏歹人,私结乱党,设下埋伏,劫持了我家夫人?”
孙夫人吓得瑟瑟发抖:“大人不要冤枉了我。”
突然想起青鸾,忙道:“我家昨晚也有人突然失踪,难道是同一人所为?”
“果有此事?”
“绝无戏言!我家老爷一早已去衙门报官去了,不信大人等他回来一问就知。”
一时间翰林府顿时乱了套。
等碧罗醒来的时候,马车早已离开京城百里开外了。
司徒放对一路跟随护送的方统领说道:“此处已经远离京城,你带菊花营的人回去吧,队伍太长容易招人眼目。我回玉阳后,一定会奏明将军,为你们论功行赏。”
方统领这才拜别司徒放,带着菊花营的精锐策马而返。
碧罗在车内听得真切,耳听马蹄声渐渐远去,便对一旁的司徒放喝道:“刚才我不出声,不过是顾忌你的面子,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碧罗虽然醒了,然而身子酸软,尚不能坐立。
她见自己与司徒放同乘一辆马车,车厢内弥漫着一股雄性的气息,心中已然气恼,又因司徒放无视她的公主身份,自作主张,设计劫持了她,更是怒火中烧。
司徒放双膝跪下,匍匐在地板上,说道:“属下是奉命行事,请公主不要责怪。公主即将和夏侯将军团聚,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碧罗无话可答,只得嗔道:“那中郎将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带走本宫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公主?”
“属下将公主奉若神明,绝无亵渎之意。如果公主肯配合属下的计划,我也不会对公主用强了。
实属无奈之举,就算是将军,也决不会责怪我的。”
碧罗轻哼一声:“油嘴滑舌!这一层还可恕,只是不该绑架青鸾姑娘。还不快把她带过来我瞧瞧。”
司徒放轻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青鸾姑娘恐怕已到玉阳城中了。公主不必心急,等你到了玉阳城,自然就能与她见面。”
碧罗大怒:“好个司徒放,你看上去正义凛然,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她是李十郎的女儿,如果夏侯将军知晓,她性命必然不保,又或者以此要挟李十郎就范。
中郎将这招可谓一箭双雕啊。”
正好她体力恢复,侧身起来,扬手打了司徒放一个巴掌。
随着一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司徒放脸上稍微泛起了一点红色。
司徒放忙道:“公主小心手痛。”
碧罗这一巴掌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他见碧罗生气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心里竟然有一种受虐的快感,好希望她再给他来几巴掌尝尝。
碧罗见他不喊哎哟,反而关心自己的手痛不痛,忍不住笑了:“你这人真真好笑,自己挨了打,反问人家痛不痛。”
司徒放只管嘿嘿嘿地傻笑。
只要能和公主待在一起,哪怕每天挨你一百个巴掌也是愿意的呢。
碧罗嗔道:“嘿嘿嘿,像个小孩子一般。我已经好了,还不离了我呢。
孤男寡女挤在一个车里,成何体统?我的名声都要被你毁了。你家将军若是知道,必不会饶你。”
“不需公主赶我,我这就下去。
我知道公主足智多谋,这一路上有一万种方法可以逃走。但是公主也要为青鸾,不,为你的爱女香叶的安危着想。
你若逃走,她就麻烦了。”
“看你五大三粗的样子,没想到心思居然如此细腻。本宫怕了你还不成么?”
司徒放这才掀开轿帘跳下马车。
早有人牵了一匹马过来,让他骑了上去,紧贴着碧罗所在的马车前行。
马鞭声撕裂长空,马铃声响叮当。
山一层,水一层,山水相辅相成。
一道弯,两道弯,弯弯紧紧相连。
碧罗看着车外变幻的景物,长叹一声,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脸庞轻轻滑落。
这绵延的山路,看不到尽头,好比她的命运,暗黑无光,无从探索。
李侍卫满城搜寻碧罗未果,只得回去禀报李十郎。
李十郎勃然大怒,当场就要拔剑刺死李侍卫。
薛护卫连忙拦在中间,哀求道:“李侍卫保护不周,确实该死。但他功夫卓绝,只是中了敌人的圈套。
如果将军杀了他,只怕正中敌人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