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高造访宰相府的当晚,慕容青松在外面与人喝了酒,乘兴而归,到碧玉房里睡下了。
一番温存过后,碧玉搂着他的脖子说:“太子今天过来了。”
慕容青松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来就来呗,他要见她妹妹有什么稀奇的。”
碧玉轻蔑地说道:“可他并不是为了见公主。”
慕容青松听她说的奇怪,便问:“他不是为了见公主,难道是要见我不成?
我和他素来不睦,彼此看不顺眼,不乏口舌之争,他躲我还来不及呢,没理由是来见我的。”
碧玉笑道:“你也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是为了美人才来的。”
“哪个美人?”
碧玉噗嗤一声笑道:“你又装傻了。驸马不是常常说,这府里有个天下无双的绝代佳人吗?”
“碧罗?”
“除了她还能是谁?我们都入不了你的法眼的,自然也入不了太子的法眼了。”
慕容青松翻身坐了起来,怒道:“这花花太岁也太放肆了,他把我们宰相府当成什么了?勾栏瓦舍吗?”
又问碧玉:“难道公主也不阻拦吗?任由她这个无法无天的皇兄横行霸道。”
“还说呢,公主都被太子气哭了。”
慕容青松冷哼一声:“她有什么好气的?气的是碧罗才对。”
碧玉冷笑道:“她有什么好气的?我看她神色自若,为此而沾沾自喜呢。太子是谁,那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能被他看上,还不是抬举了她么?”
“放屁!碧罗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碧玉见慕容青松发怒,不敢再说,蒙着被子睡觉去了。
第二日用早餐的时候,平城公主见慕容青松只顾埋头吃饭,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便笑道:“又是哪个得罪驸马爷了?一脸的不开心。”
慕容青松再也忍不住,喝道:“昨天你那好色哥哥来了,为什么要逼碧罗出来见客?你这不是分明捣乱,要置她于险地吗?”
“哦,我说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太子要见她,我还能拦得住不成?老太太和太太都在呢,也没见拦住。
再说,她在外面浪荡,早就和太子勾搭上了,只怕不用请,她自己就主动过来了。”
“你胡说!你以为天下的人都像你们李家一样不知廉耻么?”
平城公主大为震怒:“你说什么?你可以骂我哥哥好色,但是你凭什么牵连我们全家人?幸亏父皇母后不在这里,你真是胆大妄为,不要命了。”
“少拿你父皇母后来压我!窃国大盗!”
平城公主瞪大眼睛:“你今天难道疯了?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骇人听闻的话来!有种就去父皇面前说。”
慕容青松斜着眼睛:“你以为我不敢吗?”
平城公主眼里突然滚出泪水来,哽咽地说道:“我也知道你是心疼她,别当谁是傻子。驸马既然那样爱她,不如休了我,再娶她,省得别人说我在你眼里连一个贱妾都不如!”
平城公主说罢,愤然起身而去。
碧罗去万寿堂给卫国夫人请了安,等大家都离开的时候,又回转去找她。
卫国夫人见了她便厌烦,没好气地说:“你不安分守己,又回来做什么?”
“孙儿媳妇有话要同老太太讲。”
“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了吧。”
碧罗回顾四周,神秘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单独同老太太说吧。”
卫国夫人疑惑地看着碧罗:“你又要弄什么鬼?”
于是屏退四周,让金针在外面守着,不许外人进来。
碧罗说道:“慕容家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老太太难道就不着急吗?”
卫国夫人心下了然,装作不知,嘴里却喝道:“你又在故弄玄虚了!有什么话不妨明明白白说出来,我可没闲工夫同你猜谜语。”
碧罗笑道:“那晚辈就得罪了。若要慕容家无事,须得老太太成全我和二爷一件事。”
“何事?”
“让二爷娶我为正妻!”
“什么?”卫国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是痴心妄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还是不配。”
碧罗挨了臭骂,并不恼恨,仍旧笑道:“其实奴家做不做正头娘子,二爷都只会爱我一人,老太太何必介意再给我一个名分呢。
我不过是为了慕容家的前程着想。唯有如此,方能避祸,否则就算老太太把我杀了,也躲不过去。”
又把对慕容光华说的话给她分析了一遍:“此事宜早不宜迟,二爷明儿就会过来亲自同老太太请示,老太太答应不答应,就看你老人家愿意不愿意拯救慕容家的未来了。”
说完欠身告辞,翩然而去,把个卫国夫人丢在那里,脸都气歪了。
她赶忙让金针去叫玉真过来商议。
玉真听了,叹道:“母亲和女儿殚精竭累,两个人加起来都斗不过碧罗这贱人啊。我真的怀疑那天她外出踏青并不是偶遇太子,而是处心积虑策划好了的。”
“如此说,你我就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路了?”
“难道母亲还有更好的办法?依我看,明天华儿过来要求,不如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