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夏侯煊在那里叹息碧罗的命运。
青木听了,心道:“其实苦的那个人不止娘亲,还有父亲你啊。
父亲思念娘亲,日日煎熬,这些年苍老了许多,而我那个母亲安宁公主,容颜却丝毫不减当年,依然是那个光彩照人的妙龄女子。
难道她已经把父亲忘却了?”
青木一想到这里,吓得连忙摇头:“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夏侯煊见他神神叨叨,忙问:“你说什么不可能?”
青木只好答道:“孩儿是说娘亲流落江湖,早就应该知道父亲一直在寻找她。可她却迟迟不现身,难道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可能!”
“所以孩儿也说不可能。”
夏侯煊走到窗边,凝望窗外,眼神里掠过一丝担忧。
片刻的宁静。
只见司徒放走了进来,禀报夏侯煊:“前方传来捷报,说青阳城已被我军收入囊中。”
夏侯煊大喜:“真是天助我也!青阳城一旦被我们拿下,那攻克京都就指日可待了。狗皇帝啊狗皇帝,我看你还能坐稳几天龙椅?快拿地图来!”
青阳城失守的消息传到神京,朝野震动。
皇帝大惊失色,连忙召集文武大臣上殿问计。
太子李高率先进言:“青阳是扼守神京的要塞,是敌军北上的必经之路,如今落入敌人手中,神京危矣!父皇如果当初听儿臣的话,让李将军带兵前去抵御,必不会落到如此惨败的地步。”
皇帝说道:“事已至此,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
太子忙说:“请父皇即刻换掉征南大将军,让李将军替代他指挥抗敌,也许还能挽回败局。”
光禄大夫忙道:“万万不可!大敌当前,临时换帅,将不利于军心稳定。”
“那我们就等着叛贼攻进都城来吧!”
谏议大夫禀道:“漠北契丹国声威正隆,已经吞并了北方各部族。契丹国王仰慕中原文化,一直想同我朝修好,不如与她们结为联盟,共同抗击叛贼。”
李十郎忙说:“不可,契丹国野心勃勃,对中原虎视眈眈,如引他们入关,无异于引狼入室。”
皇帝问他:“李爱卿有何高见?”
李十郎禀道:“臣愿领兵十万,绕道西京,南下蜀地,顺江而下,然后伺机攻打敌军大本营玉阳城,来个围魏救赵。”
大司马冷笑道:“李将军焉知对方不会在江州增兵防守,来个瓮中捉鳖?”
“叛军主力都在青阳前线,后方兵力稀少。那夏侯煊料定我们不敢兵行险着,又自以为可以凭借蜀道天堑,以一敌十,因而不但江州城兵力空虚,就连整个蜀地都无重兵把守。”
太子李高双掌相击,赞道:“此计甚妙!”
当朝宰相冯德利谏道:“此计虽好,但从京都绕道西蜀,路途十分遥远,道路险阻,恐怕未等将军兵临玉阳城下,叛军就已到京都了。
贼兵势大,而将军又带走十万精锐,那京都岂不是任人宰割?”
“那总比坐以待毙要好吧。”
皇帝见大理寺少卿慕容光华在列,便问他:“少卿有何高见?”
慕容光华出列禀道:“依微臣之见,不如舍弃神京,迁都西京。”
“什么?”
满朝文武听了他的谏言,莫不气愤。
“这分明是投降!”
“贪生怕死!”
“这是自毁长城!若如此,我朝危矣!”
皇帝摆了摆手,大家方才安静下来。
李十郎愤然对慕容光华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投降派。”
他双手一拱,对皇帝说道:“微臣绝不做亡国奴,当誓死保卫京都!”
皇帝向来喜欢慕容光华稳重,便又问他:“爱卿何出此言?”
慕容光华答道:“微臣并未要投降,而是以退为进。”
“好一个以退为进,请说来听听。”李十郎冷笑道。
慕容光华不疾不徐,说道:“刚才谏议大夫说的确实没错,契丹国盘踞北方,国势甚隆,蛮军个个骁勇善战,可以加以利用。
我们对外放出消息,假意迁都西京,空出神京,又派细作北上,放出消息。
这契丹国见此大好机会,必会挥师南下,和南方叛贼一争高下。
而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隔岸观火,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我军再出其不意,一举收服失地,这岂不是坐收渔利的好计策?”
太子李高忙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契丹是蛮夷部族,血腥暴力,倘若中原落入他们之手,华夏大地将会生灵涂炭,就算侥幸收回,也会大伤元气。”
“那总比亡国要好。”
李十郎气愤莫名,喊道:“那满城的百姓呢?”
太子李高拱手禀道:“父皇,儿臣愿和李将军一道,南下阻击匪军,御敌于千里之外。”
李十郎也拱手禀道:“陛下,青阳距离神京还有五百里路遥,十分安全。
迁都就是示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军心民心皆会动摇,不利国本,还望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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