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笑道:“慌什么?”
皇甫广达嘿嘿两声:“我是怕被对门看见。”
“只管放心,他们全家都出去找人去了。”
“这大街上人多眼杂,保不准有通风报信的,你我还是到里屋说话吧。”
二人进了里屋坐定。
王婆子给皇甫广达泡了一杯茶。
皇甫广达呷了一口,问道:“那叶小红真的把他家两个孩子拐跑了?”
“这还有假?我把城外老水井庄子上买卖人牙子的老冯的地址透露给她了,她一准把俩孩子卖给老冯了。她得了钱,只怕这会子早已远走高飞了。
老身可为你除脱了一个大麻烦,你只说老身的计策如何?”
“妈妈高明,这贱人一定不敢再回玉阳城了。”
“好事还不止这一件呢。我这叫一箭双雕,好事成双。”
“怎么说?”
“你又装糊涂了。那碧罗丢了孩子,六神无主,你现在去帮她找人,她还不得感谢你?”
“妈妈的意思是让我把她的两个小孩找回来?”
“找回来做什么?女人一旦有了儿女,就不会想男人了。”
“这可糊涂死我了,又让找人,又不能找到。妈妈不妨直说。”
王婆笑道:“你么,大张旗鼓地帮她寻人,过几天再回来告诉她,只说好容易找见了叶小红那婊子,追问她孩子的下落,只说是卖到东京去了,死不松口具体卖到哪户人家。
那婊子被你气愤之下乱棍打死,把她的尸身丢在山上喂野狼去了。这碧罗听了,还不得赶紧去东京找人?你的机会不就来了么?”
皇甫广达听了,心花怒放:“妈妈果然好计谋。”
忽然听到院子里哐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人在窗根下偷听。
二人慌忙推开窗户,却看见一只野猫翻上墙头走了,墙角一把铁锹倒在地上。
他两个松了口气,又在那里商议什么。
这里碧罗和何老儿找了一天,无功而返。
青木把偷听到的话告诉了他们。
碧罗咬牙骂道:“果然是这老猪狗使的计。”
何老儿慌道:“这香叶和浅草被卖了,人海茫茫,我们上哪儿去找回来哟。”
“他们不是说卖给城外的老冯了吗?我们只要找到他问询,不怕问不出来。”
“闺女不知道,这些做人口买卖的,都是些亡命之徒,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他们怎么可能会好心告诉我们?”
“这些人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无非就是图个钱财。他卖了多少钱,我们双倍赔给他们,不怕他们不说。再说,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去闯啊。”
一宿无话。
第二日,碧罗他们正要出门,被王婆子拦住了。
王婆子假意问道:“孩子还没找到吗?”
“没呢。妈妈那里有什么消息么?”
“老身差点没把玉阳城翻遍,可惜并没有找到。我昨儿遇到皇甫大官人,他听说你们家的事情,急的了不得,说要帮你们寻人呢。他要是出手,随便派几十个家丁搜寻,比你我强多了。”
正说着,皇甫广达带了一帮人走了进来。
他对碧罗说道:“这事怎么不早来告诉我?要早告诉我,我早抓住叶小红那个贱人了。你看我不把她打个臭死。
如今已过了好几天,人跑远了,要找到他们简直是大海捞针。不过请妹子放心,你家孩子就是被卖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帮你找回来的。”
说罢回头吩咐家丁:“吴管家,你安排人手,分别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寻人,谁先找到叶小红,我重重有赏。”
家丁们答应着去了。
何老儿哼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还好没人听见。
皇甫广达对碧罗说:“妹子只管放心在家等我的好消息。”
又对青木说:“你好好照顾你母亲。”
青木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犹如一把利剑,刺入皇甫心窝。
皇甫广达立马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到心口,唯恐露出破绽,连忙转身离开了。
王婆子嗔道:“人家又出钱又出力,好心好意来帮你们寻人,你们怎么都不说声谢谢?世上去哪里找这样的好心人?”
青木呸了一声。
碧罗笑道:“那就多谢妈妈和皇甫官人了。你老先去忙,我们要出门了。”
“不是说了让你们在家安安心心等消息吗?东跑西跑的干什么?凭你们几个老弱病残,找到猴年马月也找不到。”
“那也不能干等啊。妈妈不知道我的心,香叶和浅草就是我的命,他们若找不见,我只怕一口气上不来,立刻就死了。”
王婆子叹息一声,咬牙骂道:“都怪小红这个贱人,忘恩负义。你说当初如不是你们收留她,她还能活到现在?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一面摇头晃脑地走了。
何老儿骂道:“这个老猪狗,演戏演的可真像。别当大家都是傻子,由得你糊弄。”
“爹,咱们快走吧。”
他三人一路问询,打探到人贩子老冯住的地方。这老冯果然住在城南一个名叫老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