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好会说话,说得老身心痒痒的。”
王妈妈正等他们这话,见时机已成,便说,“老身只怕事成之后,你们脖子一扭,把我丢在脑后,一文钱不给,我也只能干瞪眼。”
“尽管放心,他皇甫广达是什么人?玉阳城里鼎鼎有名的大户人家,还能差了你这点银子?”
徐掌柜说完递了一个眼色给皇甫广达。
皇甫广达会意,连忙从衣袖里掏出一锭五两银子,放在桌面上,对王妈妈说:“这几两银子就算今日的粥钱。你老若有吩咐,只管来告诉我,我是有求必应的。”
王妈妈见了银子,双眼放光,忙伸手拿了,口里说道:“先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碧罗小娘子是何许人?可比不得其他风流淫妇,人家是个正经人,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我老婆子住在隔壁,也难见她一面。”
“这么说是没有机会了?”
“这得看是什么人去办这事。老身是谁,手段多的是。爷们只管放心,跟我计策行事,保管你心想事成,哈哈哈——”
“好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说的你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勾引了多少汉子,拉了多少皮条。”徐掌柜笑骂道。
皇甫广达问:“她家男人去哪里了?怎么从未见过。”
“这还用问?肯定是死在外面了,要不就是被抓了壮丁。他男人若是还在,怎肯放心让这样一个俊巧媳妇抛头露面?听说他们是外面逃难过来的。”
三人坐在一堆,在那里窃窃私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吃完粥,徐掌柜和皇甫广达起身离开。那皇甫色鬼把眼朝对面望去,一副恋恋不舍的呆样。
王妈妈推了他一把,笑道:“馋嘴猫似的,赶紧走吧。若是被她爹何老儿看出端倪,只怕不好行事。”
过得几日,碧罗他们茶铺子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准备关门,对门王妈妈走了过来,对何老儿说:“哟,他大爷,这么早就收摊了?”
何老儿见王妈妈嘴涂胭脂,头上带了一朵红花,心里便有三分不喜,强堆笑脸回道:“今日天冷,客人不多,趁早关了门,免得不三不四的人上门骚扰。”
“瞧你这糟老头子,这话说的,指桑骂槐,我要是多心,还以为你这话是在说我呢。”
王婆子说罢,趁机钻了进屋,左看右看,啧啧声音不绝,“这屋子收拾的这样整齐,怪不得你家客人多。小娘子呢,还在厨房忙活?”
正好碧罗收拾完厨房,出来前厅整理桌面,见了王妈妈,只得问了声好。
王妈妈下死劲把碧罗剜了两眼,笑道:“小娘子越发比先前来的时候出落得更标致了,这小脸,这身段,老身我活了几十年,见过无数世面,也没见过你这样美貌的。感情是七仙女下凡,来人间历劫的?”
“你老人家说笑了。若没什么事,请你老人家让一让脚,我们要扫地呢。”
“没事就不能来你这屋里了?挨邻隔近的,咱们娘儿们,也该常来往,一处说说闲话,互相帮衬才是。”
青木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老妖婆!”
他是不喜欢这种为老不尊的老东西的。
何老儿忙说:“哎呀,王妈妈,你铺子里来客人了。”
王妈妈听了,连忙朝外走,边走边回头说:“有空来我铺子闲坐,咱娘儿两个唠嗑唠嗑,一天到晚窝在屋里不出门,也不怕憋坏了。”
青木朝着王妈妈的背影呸了一声:“老妖婆!”
碧罗责怪道:“不要随便骂人,须知祸从口出。”
“可她不怀好意。”
“她是她,我们是我们。只要我们行得正走的端,不怕她使坏。”
“娘亲还不知道呢,这老妖婆今天和那两个花花太岁嘀咕了半日,必定在商量什么坏事。”
“是咯,这段时间那当铺的老板天天来我们铺子里,一坐就是大半日,我看确实有问题,还是小心些为好。”
碧罗听了,心里想道:“这皇甫浪荡子,自从那日在当铺和他碰见,色心不死,居然跟着来了铺子,倒像是狗皮膏药粘在身上撕不下来了。
我们在这玉阳城人生地不熟,没个靠山,十郎也不在家,怎么斗得过他这样的富贵人家,地头蛇?是祸躲不过,只能见机行事了。”
又过了几日,何老儿刚开了大门,就听见对门粥铺里有人呻吟,只见王妈妈捂着肚子,趴在一张桌子上,不住地叫唤:“哎哟,疼死我了。”
何老儿忙走过去问询:“妈妈这是怎么了?”
“突然肚子痛,可要了老身的命,只怕是绞肠痧。”
“那赶紧去看郎中吧。”
“没人扶我,老身也去不了啊。”
“我来扶你。”何老儿说罢上来就要拉王妈妈的胳膊。
王妈妈甩开何老儿的大手,嗔道:“男女授受不亲,外人看见不好看。不如你还是叫你家碧罗小娘子扶我去看郎中吧。”
一面又哀嚎不已。
何老儿见她脸都青了,怕出人命,只得回去找碧罗商量。
青木跟在何老儿屁股后面说:“不管她,让她痛死算了。说不定是装出来的。”
“胡说,你看她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