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惊慌,她很安全,至少比你想象的要安全,有那位陪同,匹诺康尼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她。”
平淡的声音再度响起,接着阴影处走出一位模样颓废的男人,钟表匠的走狗——加拉赫。
“......”
关心则乱,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给知更鸟找的保镖。
沉默片刻,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缓了缓后,他扭头看向加拉赫,试探道:“你对她很了解?”
“......”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加拉赫回答道:“比不上你,至少,如果我是你,我不敢邀请她。”
“哦?那就是了解咯,看来钟表匠留下的遗产,其价值不是一般的丰厚啊。”星期日若有所思道。
不过一走狗,居然能了解到汤缘的身份,星期日觉得自己应当重新审视一下有关钟表匠财产的事情了。
加拉赫眉头略微上挑,不动声色地说道:“随你怎么说。”
老头子那里确实拥有关于汤缘的记载,但是涉及的内容不多,他对汤缘的了解基本来自构造他的那位史学家。
这些事情无关紧要,所以,误会也就误会了,没什么大碍。
反倒是另一件事,曾让加拉赫倍感震惊,那就是关于谁是邀请汤缘来此的人,这件事。
千想万想,他是真的无法理解,想不明白为什么家族目前的主导者要主动邀请汤缘这位与他们完全相反的人。
缓了缓后,加拉赫开口,说道:“说起来,我有一个问题,希望家主大人能为我解答。”
一个叛徒居然还敢恬不知耻地找我提问?
星期日瞥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说吧,只要我知道,只要我能够回答。”
“嗯。”点点头,接着他沉思片刻时间,问道:“「同谐」与「秩序」势同水火,汤缘小姐是「秩序」的人,你......”
“「同谐」包容一切,其中自然囊括「秩序」,汤缘小姐是为高尚的人,不会妄生事端,我既无罪,为何要怕?”
“再者,谐乐大典本就是一场属于生灵的狂欢,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何必因信仰而将人拒之门外?”
“这太狭隘了,生灵渴求美梦,祂的美梦属于整个寰宇,相对的,人不能只有梦,必要的时候也需要太阳的光照。”
星期日不屑于说谎,故而回答加拉赫问题的时候,无比的真诚言语中没有丝毫谎言,甚至没有任何混淆。
加拉赫闻言愣住了,喃喃自语道:“人不能只有美梦...必要的时候也需要太阳的光照......”
这意思是「同谐」是月,而「秩序」是太阳吗?
总感觉话中有话,但限于有限的信息,加拉赫无法从中分析出真相,若有所思地挠了挠头。
“好了,废话到此结束,我说了,我要见知更鸟。”不待加拉赫继续思考,星期日冷漠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闻言,加拉赫轻叹一声,耸了耸肩说道:“都说了她很安全,何必如此着急呢,算了,走吧,我带你去见她。”
......
匹诺康尼——梦境——黄金的时刻。
驻足于此的黄泉,正仰头沉思,忽然她察觉到了一股窥探的视线,皱眉思索一二,顿时了然。
“我不打算做什么。”
“这由不得你。”
沧老且空灵声音响起,接着一位皮皮西人出现,随后四面八方又走来了许许多多的人。
“知道么?第一次来到梦想之地的人,会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确认自己仍站在坚实的土地上。然后会不约而同地仰望天空。”
“无论现实或梦境,仰望天空是人类的本能。自黄金的时刻落成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那里,守望每一个夜晚。”
说着语气一顿,随即继续道:“可如今这片夜空却被无情斩断,染上「虚无」的阴霾。”
黄泉闻言没有作答,依旧抱着刀背对他们,一言不发自顾自地思考问题。
见此,在场的人一同面色转为阴沉,所谓万众一心,不外如是,“看来,你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
仰头望着天空,微微愣神,待清醒后,黄泉慢慢回答道:“「虚无」的这抹灰尘,相比「存在」的光,太渺小。”
并非藐视「虚无」,黄泉清楚祂的可怕,如此作答,只是在单纯的表示一件事,自己的「虚无」并不可怕。
围聚的集体面露呆滞,被黄泉的话给怼到了,确实,有那位在,这一切似乎算不得什么。
集体的意志名叫梦主,呆愣片刻后,他的意识慢慢恢复清醒,想到星期日的擅作主张,他就无比头疼。
不待他答话,黄泉平淡的声音响起:“比起我,我认为那位才更值得你注意,偏离者、扭曲者,是会受到裁决的。”
“......”
梦主再度沉默,片刻后,他摇摇头说道:“裁决也好,审判也罢,这都不是你这位虚无的堰偶该操心的事。”
“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陈述。”黄泉如此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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