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二七
唐今答应了夏国的联姻。
在旁人眼中她和薛忱是完全不对付的。这个旁人里当然也包括了夏国的人。
夏国想要借她的手来制衡薛忱,也想要进一步激化她和薛忱之间的矛盾,便想出了和亲这么一招。
对于唐今而言,这么好的一个插手夏国内政,麻痹夏国感官的机会,她实在没有一定要拒绝的理由。
就是薛忱那边……
唐今难得的,也主动联系了一下仍在前线的,那或许已经委屈得不行的某位大将军。
她也没发什么太超过的消息过去,就是告诉薛忱。
她与公主的新婚夜,也是夜。
薛忱有半月都没给她回消息,再让人传消息来的时候,那信纸上的字都是抖的。
薛忱骂她混蛋。
嗯……
唐今看着那封信不由得挠了挠脸颊。
好像,是有些混蛋……
不过她总不可能真的去跟那夏国公主过新婚夜吧。
她是女子的事情她至今还没有告诉过薛忱。
少年时不说,是因为她还要当官,不想与薛忱捅破那层窗户纸,所以刻意保密。
后来决裂了,她就更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薛忱。
现在她虽是打算和薛忱说了,但天各一方,只写在书信里告知,万一信件外泄,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还是等薛忱回京了,她再当面与他说吧。
就目前而言,也只能让薛忱先委屈着了……
唐今略有几分愧疚地叹息了一声,暂时按下了薛忱的事情。
将要与她和亲的那位夏国公主唐今已经接触了几次。
对方的政治敏锐度非常不错,因为和亲的事情对于夏国皇室也颇有微词,好好引导一下,说不定能为她所用。
夏国是注定要灭亡的,只要那夏国公主不是一心要为了夏国尽忠的死脑筋,自然会给自己找一条生存之道的。
被当成一个和亲的工具没有半分自我地卖来敌国,唐今也不觉得她会对夏国有多么忠心。
因为幼帝登基,年号安正将会在明年新年到来之际,改为顺应。
两国经过商议后,将婚期定在了顺应元年,三月初十。
夏国使团与唐今的谈判十分顺利,不过短短一月的时间两国便谈好了退兵条件。
退兵的条件对于夏国可谓十分宽容,于是又有人跳出来质疑唐今是不是收了夏国的好处在帮夏国做事。
对于这些喜欢蹦出来的跳蚤唐今已经懒得搭理了,反正她拿着皇帝的玉玺一盖,两国的和约便算正式谈成了。
夏国使团离京之前,夏国太子将夏国公主留在了商国。
美其名曰,让她提前和唐今培养感情。
即便明知这对堂堂一国之公主而言,是多大的侮辱。
不管夏国公主心底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唐今是笑着将夏国公主安排进了使馆居住,送走了夏国使团。
夏国使团离京半月后,吴玉遮拿着一份从前线传回来的信报来找唐今。
将信递给她的时候,吴玉遮的表情有些微妙:“夏国使团在夏国边境附近被一群马匪劫了,夏国的那个太子,被人打到半死。”
唐今头都没抬,“死了没?”
“没。”
“嗯。”
见唐今一脸平淡好像事不关己的模样,吴玉遮到底是忍不住了,“这薛忱干的吧?”
使团都到夏国边境附近了,哪来的马匪?她看是“薛”匪还差不多。
唐今翻阅着手底下的账本,漫不经心,“谁知道呢。”
就算是薛忱打的又怎么了,人又没打死,养个半年不就又能跑能跳了,多大点事。
别说他只是打了商国太子了,眼下这个节骨眼,夏国是绝对不敢再次开战的,就算薛忱冲去夏国国都把夏国皇帝杀了,夏国也只能憋着。
所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不值得唐今上心。
吴玉遮也知道。
但她还是拿着这事来跟唐今说了。
因为她真的有被震撼到。
唐今和薛忱和好的事情,瞒得过别人,但肯定是瞒不过要帮唐今处理各种公文——别名被她压榨的吴玉遮的。
刚刚得知两个人居然真的和好了的时候,她除了感叹一句薛忱是真的痴情外,也没有更多的想法了。
但现在她只想说。
薛忱这个人的脑子,是真的和常人不太相同啊。
这唐今要跟别人成婚了,明晃晃的负心女一个,他不回来揍唐今,居然逮着夏国太子揍。
这个思维方式,吴玉遮是真的无法理解,并且深受震撼。
吴玉遮心底五味杂陈,正在她感叹“可怜的薛忱,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时候。
她余光瞥见了某位“负心女”唇角轻悠悠的笑意。
吴玉遮:“……你笑什么?”
唐今刚好翻到账本最后一页。
她轻轻合上了账本,手指抵着下巴,狐眸挑起笑吟吟地看向站在对面的吴玉遮,“不觉得,他这样很可爱吗?”
吴玉遮:“……”
唐今眼眸弯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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