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豪赌,赢了得偿所愿,输了不复相见。
残酷的战争他亦然游刃有余,但到了如今要做出抉择之时,他胆怯了。
他不敢赌,不敢赌阿姐爱他,或许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的眉心拧起郁闷之色,墨发随意的散落,每一根发丝都在努力散发自己独特的魅力。
发顶多了温柔的力道,银月希费力的踮起脚尖,鬼知道为什么幻境里的她没有高跟鞋穿,按照现实中,她十公分的高跟鞋加持,溟儿那么高被摸摸头也是不在话下的。
谁知她上半身微微前倾,发丝间清淡的檀香萦绕于谢临的鼻尖,他的吐息忽然局促起来,害怕不争气的心跳吓着阿姐。
被阿姐摸摸了……
银月希略微尴尬的微笑,“阿临长得越发高了,阿姐若是不踮起脚尖,想必摸不着了”。
她怅然若失的收回手,想着曾经的小奶包就那么点点大,脸蛋软软的,只要随便一起便能揪起一大撮细皮嫩肉,
更别提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掌心放上去便能随心所欲地蹂躏。
每次见到小团子害羞的捂住脸便觉得可爱的紧,小小年纪不仅乖巧懂事,还比其他孩童软萌可爱。
“没关系的阿姐”,谢临一边急切地说着,仿佛慢一秒就会错过和阿姐贴近的宝贵机会,曲折膝盖,八尺男儿瞬间便矮了下来。
他的眼眸干净澄澈,殊不知只是在阿姐面前要保持纯真无知的乖巧模样,只有这样阿姐才会喜欢,喜欢了他便能悄无声息的靠近。
银月希被那明亮中带着期盼的眼眸逗乐,伸出手仔细温柔的抚摸,“好,阿临一定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正如她对溟儿的祝愿一样,平安顺遂,幸福快乐已是天底下人求不来的福祉。
又一声识趣的惊雷,似是苍天在推波助澜这一切。
谢临颤抖一下,本能的缩进银月希怀里,搂着那嬛嬛一袅楚宫腰,俊逸张扬的面庞肆无忌惮的埋进去,可怜兮兮的哭诉,
“阿姐,怕怕——”
拖长的尾音夹杂着倔强的逞强,反倒更叫人怜惜。
银月希拍着他的后背,白日的时候从小荷那里打听了谢临曾经的遭遇,就是在一个像这样的大雨天,谢家忠烈满门入狱。
圣上看中了谢临举世无双的武功,想要把他栽培为守护江山的战神,除了谢临这一个稚童,谢家满门锒铛入狱。
这年仅五岁的小男孩在雨夜中哭喊着,想要被一切带走,换来的只是官兵嫌弃的把他丢在一旁的大街。
谢临完完整整经历了那场滂沱大雨,幼时的创伤往往会带来一辈子的不幸,伤疤既然产生了,势必会留下无法磨灭的伤痕。
正如她狼狈的童年一般,杳无曙光。
感同身受的恐惧与无奈,银月希把他抱的更紧了,或许这样能让阿临更有安全感。
温热的气息洒在那抹白皙的肌肤上,谢临粗重的喘了几声,他实在忍受不了了,他先是一个正常凶猛的男人,然后才是阿姐的乖乖阿临。
但这无疑是铤而走险,想到这可能造成的后果,谢临痛苦的憋回去,胸腔中堵塞着难受的呼吸。
阿姐把他抱的好紧,这个姿势,这个怀抱,梦里的阿姐就曾这样做过,不过当时他们坦诚相见,接触起来越发真实诱人。
不过这样也好,就这样抱着,他喜欢的紧。
上下左右都被阿姐香香的气息包裹,他在军营里过的都是些什么苦日子,那些狗蛋子士兵浑身汗臭,而现在仿佛踩着飘飘的,徜徉在云端的快乐世界。
不过,要是阿姐真能像梦境那般变好了,得寸而进尺,在谢临看来这并不是贪心的弊病,而是一个懂得进取的好男人必备品德。
舒服的紧,他嘀嘀咕咕的蹭了又蹭,谁知银月希忽然和他分开了。
谢临登时清醒过来,肯定是他方才举止轻浮,被阿姐讨厌了。
阿姐喜欢乖乖的阿临,他知错了,阿姐不可以讨厌他,
没了阿姐的爱,他会死的……
脑子里闪过千方百计认错的方法,谢临酝酿一会儿情绪,想要迅速洗刷他方才不知廉耻犯下的大错。
脸颊忽然被人玩弄的捏紧,而后鼻尖被轻划:
“时辰不早了,快点睡吧。”
她不舍的最后揉揉他的脑袋,欲要离开,袖口却被拉紧。
谢临弱弱的说道,“阿姐别走,我害怕~”。
小颤音发挥的恰到好处,此时天空配合的加了一道蹭亮的闪电,照亮了谢临脸上逼真的胆怯,性格软糯的像是一只腼腆胆小的幼兔。
“阿姐就陪在我旁边好不好,阿姐~”,谢临见她露出思索的神色,乘胜追击,双手摇晃着那欣长的水袖。
“阿姐不说话,那便是答应了,不许欺骗阿临哦”,他赶紧脱掉鞋子,一掀被子,乖巧的在床榻上躺好,
眼神期盼的似是着上金光的光束,透亮的打在银月希身上,无声的邀请着实让人难以拒绝。
银月希认命的坐在他床边,帮他仔细掖好被子:
“阿临不怕,阿姐就在这里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谢临鼓着腮帮子,“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