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呈上两只一模一样的酒杯,银月希轻拢自己的水袖,越过自己面前的酒杯上空,指尖微微一动,将离月流萤最近的酒杯拿了起来,淡紫色的紫藤花镯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细碎的光。
“那姐姐就先敬妹妹一杯”,说完,银月希爽快的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绯红的唇瓣在水光的点缀下看上去更好亲了。
月流萤眼见着计谋得逞,阴恻恻的笑着,狰狞的表情搭配上她此时溃烂的容貌,斗笠下的景色很是惊悚,犹如厉鬼降世。
女人难得长了一次脑子,在两杯清酒中都下了魔族的剧毒。
为的就是防止银月希选择自己酒杯的情况发生,而她手握巫医提供的解药在,自然无所畏惧。
“那妹妹也恭祝姐姐万事顺遂”,目的达成,月流萤也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将杯中的酒水喝空。
银月希的眸色晦暗不明,冷冰冰的说道,“你也是”。
语毕,她率先走向自己的座位,只是还没走到一半,美人的玉手抚摸着自己太阳穴的位置,面色变得苍白无力,脚步不稳,身体有些摇摇晃晃,最后视野天旋地转,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师尊”,帝玄溟几乎是第一时间将人稳稳接住,随后赶到身旁的还有狮鹫穆妄。
一时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三皇子赛提也想上去掺和,却被芙莲娜略使美人计安抚下来,待在座位上暂且观望局势。
“大胆!何人敢在本皇面前放肆!”魔皇萨尔不悦地皱眉,将怀里的美女推开,不善的看向月魔王弗莱克斯。
月魔王许是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儿会如此愚蠢,在魔皇殿上公然对魔皇的亲卫动手。
她们在月魔族的时候小打小闹,他能包庇自己宠爱的女儿,选择对银月兮的遭遇冷眼旁观,但现在不比之前,在魔皇殿上动手无疑是挑战魔皇的威严。
“陛下……”
还不等月魔王把话说完,魔皇拍案起身,一声令下,“呵,给本皇把流萤公主拿下!”
顷刻间,骄纵蛮横的月流萤就被主殿侍卫控制住,带到了大殿中间。
萨尔指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银月兮,随后冷冷的看向被狼狈的压倒在地上的女人,“流萤,对本皇的部下动手,你意欲何为?”
月流萤从小集千娇万宠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再加上魔皇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双腿止不住的哆嗦。
她求助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父王……”
等来的却是对方选择性的无视,用酒杯遮盖住月流萤投来的目光。
呵呵,曾经的宠爱如同过眼烟云一般溃散,女人自嘲的笑笑,随即猛然发疯的挣脱守卫的束缚,想要去杀了那个罪魁祸首。
只是她很快就被镇压下来,斗笠被暴力的掀开,其下遮盖的尊严荡然无存。
在座的男性不由发出厌恶的啧啧声。
得,没有人家银月大人十分之一的美貌也敢出来暗杀人家,这种人罪该万死。
月流萤慌乱的捂住自己脓疮遍布的烂脸,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些唏嘘的视线。
她恨他们!
她恨可恶的银月兮!
“陛下,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月流萤终于肯低下自认为高傲的头颅,发丝凌乱的在地上连连磕头谢罪。
“是那个贱人!”
“一定是那个贱人自导自演!”
“我给她下的毒明明没有这么快发作……”
一语既出,月魔王扶额,他一世英名,怎么就生出了月流萤这样的蠢货。
“呵,看来你自己也承认了谋害魔皇部下的罪名。”
“来人,将方才接触这个酒杯的魔仆全部带上来。”魔皇的眸光阴暗,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数名奴仆即刻被带了上来,在萨尔的旨意下严刑拷打。
眼看着伤势打的差不多了,两三名魔仆屈打成招的说出所谓的真相,“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是月魔王和流萤公主威胁贱奴做的!”
“求陛下开恩,查明此事,还贱奴一个公道!”
“陛下,月魔王还说,若是贱奴不照做,他就要派杀手屠杀贱奴满门,贱奴也是怕迫不得已啊!”
弗莱克斯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的蠢女儿就这样给魔皇提供了一个削弱自己的绝佳机会。
“陛下,本王对陛下忠心耿耿,为魔族屡立战功,这就是赤裸裸的污蔑!”男人愤怒的瞪了一眼底下满口胡言的魔仆。
月流萤抬头,捕捉到这道满含憎恶的视线,误以为视线的主人针对的是自己。
虎毒尚且不食子,父王竟对她如此残忍。
既然这样,父王就休怪流萤不义了……
月流萤扯着嗓子嘶吼:“陛下,我是被冤枉的,是父王!是父王逼着流萤这么做的!”
女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要将自己至亲之人一同拉下水。
“父王讨厌姐姐,一心不想姐姐活在这个世上,所以才想借着流萤的手将姐姐彻底除掉。”
“陛下,流萤一介弱女子,怎么会有毒性如此强烈的毒药呢?流萤对陛下的敬畏之心日月可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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